带来的人里,只有白芍和铃花对京城熟悉,她只好将铃花留下,以防万一。
苏父苏母明白出诊是正事,从不拦着。
“不用管我们,你自去忙自己的。”苏父道。
苏修齐:“爹娘和安安有我照顾,你别Cao心,只管去出诊。”
苏晚玉点点头,这才转身朝外走。
前院正厅,傅遐坐立不安,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
见苏晚玉出来,他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走上前,“苏姑娘若能医治好这位病人,本王感激不尽!”
苏晚玉见他神情认真,恐怕这位病人的身份比她想象的更重要。
“走吧。”
苏晚玉微微颔首,率先迈步出去。
不管是傅遐,还是那位身份贵重的病人,欠下她这份人情,将来自己有需要时,必能派上用场。
眼下病人要紧,本着身为医者的职业道德,她决定暂时单方面和傅遐休战,不计较先前在马车上和他的那番争论。
傅遐的马车就停在乡君府门口,一行人上了马车后,车夫调转车头,往东而去。
傅遐这会儿心中焦灼不安,也没心思去与苏晚玉解释误会,只怔怔地盯着车帘出神。
方才他刚回到康定王府,便得知小世子病了好几日了,一直不见好转,太子妃急的不行,这才遣人来王府报信。
管家立马派人往苍麓山庄子上送信,谁知送信的人前脚刚走,后脚傅遐就回来了。
傅遐听后,连歇都没歇,立刻吩咐车夫回乡君府。
小世子病了,太子妃必定是请了太医诊治的。
太医治了几天都没治好,他能想到的更高明的大夫就是苏晚玉了,至于医圣,这会儿人都不知道在哪,就是现在去找,什么时候能找到都不一定呢!
沉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下了。
傅遐率先下了马车。
等苏晚玉下车后,望着门楣悬挂的匾额上“太子府”三个大字,不由得一阵恍神。
她万万没想到,傅遐带她来的地方,竟是太子府,只是不知那病人是何人。
说起这太子府,倒有一段故事。
太子乃是贵妃傅氏所生,自小聪明伶俐,最得景隆帝欢心,十岁时便被封为太子。
谁知五年前秋狩时意外坠落山崖,留下太子妃和世子孤儿寡母。
太子没了,太子妃自知再住在东宫不妥,便以触景伤情为由,自请搬离东宫,景隆帝便赐下了这么一座太子府。
府邸牌匾上的“太子”二字,实在意味深长。
大乾朝立国以来,太子居住东宫,没有在宫外开府的先例,景隆帝亲赐的这座太子府,实际上是给太子妃和世子的护身符。
太子虽没了,但是他的妻儿仍有体面,不是能任人欺凌的。
宫里宫外的看懂了景隆帝的意思,自然不敢朝太子妃和世子伸爪子。
只是景隆帝日理万机,时日久了,便将这孤儿寡母抛到了脑后,并不再过问。
没了太子这棵大树,其他人也不再热络的去巴结太子妃和小世子,太子府门前顿时门可罗雀。
太子妃自此深居简出,一心守着小世子过日子。
苏晚玉的记忆中只远远见过太子妃一次,犹记得那是个艳若牡丹的绝色女子。
眼角余光瞥见傅遐,她忽然记起那傅贵妃正是原先定国公府的嫡女,是傅遐的亲姑姑,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算起来,傅遐与太子是表兄弟,难怪他对太子府的事情上心。
太子府的门房瞧见傅遐的马车,立刻上前行礼问安,另一人则飞快的往府里去报信了。
待傅遐和苏晚玉从侧门进了太子府,太子府的管家已得了消息,在侧门处恭迎了。
傅遐先前只知道小世子病了,具体情况如何,下人也不清楚。
这会儿见了管家,直接问道:“小世子如何了?”
管家面露愁容,恭敬答道:“病了三四日,一直不见好。”
“请的哪位御医?可请了徐院判或赵院判来诊治?”傅遐皱眉问道。
“是程温程太医来的,太子妃遣人去了赵家,赵院判今日休沐,得知消息后立马就过来了,这会儿正在给小世子诊治。”
傅遐一听这话,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愠怒来。
这世上最不缺拜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人。
当初表哥是太子,上赶着奉承巴结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后来表哥意外身故,攀附东宫的那群人顿时树倒猢狲散。
见陛下对太子府冷淡,不大过问,太子妃在京中也犹如隐形人一般,宫里的那起子小人竟暗中克扣份例。
若非被他发现,这些年又一直护着他们母子,还不知他们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如今小世子病了,太子妃往太医院递帖子,太医院竟随便派了个御医来。
傅遐眯了眯眼睛,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