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顿时放了一半的心。
“表嫂莫担心, 我还带了位大夫来, 这是庆筠乡君, 医圣新收的关门弟子, 有医圣的两大弟子在,肯定能治好承儿的!”
傅遐最怕妇人哭哭啼啼的,可是心里又明白秦承是太子妃的命根子,她自然忧心不已,只好出言宽慰了两句。
太子妃这几年深居简出, 如非必要,鲜少出门应酬交际,自是不知京中何时多了位庆筠乡君,更不知医圣又收了弟子。
“我还道今日你身边怎么有位年轻姑娘随行,原来是医圣高足!”
傅遐一来,太子妃的惊慌担忧顿时都少了许多,她知道他定会护着承儿的。
定国公府一脉,如今就只剩下傅遐和承儿这唯二的血脉了。
无论是因为血缘,还是他与太子的交情,他都会护着承儿平安长大的。
能得他认可,还带来太子府给承儿诊病,这位庆筠乡君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傅遐对太子妃的打趣不置可否,径自去里间看秦承了。
六岁的秦承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小小的人儿看起来十分虚弱。
他早就听到傅遐在外间和母妃说话的声音,这会儿见到傅遐,如水洗过的葡萄般漆黑的眼睛里瞬间盛满笑意,声气极弱地喊了一声“表叔”。
傅遐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心疼坏了。
他抬手摸了摸秦承的小脑袋,“表叔来了,承儿乖!”
说完,又看向苏晚玉,“你来诊诊脉。”
苏晚玉点了点头,上前为小世子诊脉。
诊完脉后,又柔声细语地询问了小世子一些是否嗓子痛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傅遐从未见过她这般温柔的模样,一时忍不住看愣了。
“小世子是着凉受寒,所以略有些发热,头痛鼻塞,咽喉肿痛,问题不大。”
苏晚玉转身对傅遐陈述病情,谁知却见他目光呆愣的看着自己。
她心底生出一丝异样,转瞬傅遐便回过神收回视线,恢复如常,倒让苏晚玉一时有些恍然,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
两人间的风云涌动转瞬而逝,苏晚玉这个当事人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旁人更没有察觉出丝毫端倪。
太子妃见苏晚玉的诊断与之前的两位大夫一样,心下稍松,可是眉头却依然紧锁。
苏晚玉从傅遐与太子府诸人的对话中,得知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兄赵忍冬赵院判已经给小世子诊了脉,这会儿正在煎药。
她虽没与大师兄切磋过医术,不知他的水平如何,但是却听师父说过,大师兄为人忠厚,诊脉开方偏好稳妥,得了他八分真传,在杏林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名医。
一个小小的风寒而已,于大师兄而言不在话下。
自己这趟倒是白跑了。
傅遐听苏晚玉说问题不大,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想着赵院判已经开方煎药了,便不好让苏晚玉再开方子,否则岂不是下了赵院判的面子。
苏晚玉似是看出了傅遐的为难,主动道:“有大师兄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大师兄定能对症下药。”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青衣小厮用托盘端着药进来,小厮身后跟着位年逾三十,蓄着山羊短须的中年男子。
“太子妃,药好了。”
男子进屋后,先冲太子妃躬身行礼,随后才看到傅遐,连忙上前行礼。
他目光扫过站在傅遐身旁的苏晚玉时停了停,见她衣着普通,但是气度不凡,便也礼貌地拱了拱手。
苏晚玉猜测着这男子恐怕就是他大师兄了,心中好感倍增。
下一刻,果然听到太子妃道:“赵院判辛苦了。”
赵院判连连道不敢当。
太子妃端起药碗,亲自给小世子喂药。
谁知小世子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后面一直喂一直吐,小世子根本就喝不进去。
太子妃一边流泪,一边道:“承儿,娘知道这药苦,你忍一忍,只有喝了药,你的病才能好!”
秦承听话的逼着自己去喝,可是还是喝多少吐多少。
苏晚玉实在看不过眼去,忍不住道:“别逼他喝了!”
说完,她从太子妃手中夺了药碗,将碗中剩下的汤药放在鼻端闻了闻,又浅尝了一口。
“这药确实对症,可治风寒,但是世子脾胃虚弱,受不住这药中的寒性,况且这汤药又苦又酸,小世子喝不下去也不奇怪。”
这样的苦汤药别说是小孩子了,就是她也喝不下去,小世子能硬逼着自己喝,当真是非常听话懂事。
可是有时候越逼迫,越排斥。
太子妃闻言,泪流的更凶了,“这可怎么办,这几日的药,他都是喝多少吐多少……”
傅遐喝了十几年的药,自然知道汤药有多苦多难喝,幸好医圣时不时的会将他的药换成药丸,免了他的汤药之苦。
他抬眸看向苏晚玉,“你那可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