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似乎发现男人昏死过去了,只是他全然将男人当做一样死物,仍旧不管不顾地cao干着昏迷的男人,使得男人失了力的身子前后耸动着。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的男人安稳了许多,腰腹挺动了百来下,贵族抬眼漠然地扫视了周围一圈,随后在腰间外套的遮掩下慢慢穿好裤子,抬脚将男人踢到一边让出车子行驶的路来。
依稀有个年轻的女人说了一句什么,语气并不怎么好,像是在斥责他。赫连昀朝着女人的方向轻轻瞥了一眼,淡漠,且毫不在意,仿佛眼前的不过是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
车灯骤亮,男人几乎是全裸着破布似的歪倒在地上,刺眼的白光覆盖他全身,蜜色的皮rou上,军部三棱刀的伤口几乎横亘整个宽阔的脊背。
贵族摸了摸下巴,左眉微挑。打开车门,他缓缓走到男人身边,粗暴地将浑身脏乱不堪的高壮男人扔上了车。昏迷的男人估计是碰到了座椅,闷闷地哼了一声,车内亮着灯,映出男人满身颜料打翻了似的青紫。
…………
眼皮很重,像是有水银在眼皮上沉淀滑动,并不至于沉得让人难受,却足够叫他根本睁不开。
“这个药确定能行吗?”听声音似乎是个年纪偏小的男人,声带还没有脱离完少年该有的稚嫩感,听起来莫名地熟悉。
“应该可以吧,以他的体质,不行的话也可以多试试别的药剂。”更成熟的男声混不在意地接了一句,语气中不难看出,手术台上的男人对他而言仿佛只是一个冰冷的、无生命的实验体,完全不值得一点怜惜。
年轻人噤了声,抿着嘴看了一眼微微抽搐的男人,随后低下了头。白皙的手指轻轻拉扯着袖口,握着手术刀的手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小心点儿,不要留外伤。”男人皱着眉头嘱咐了他一句,紧接着眉毛稍颤,厌恶的低声道,“真不知道那些贵族怎么想的,好歹也是这样的人物……竟然也要往床上弄……”
白色的手术台上赤身裸体地躺着一个健壮的男人。蜜色的肌肤闪耀着海岸上沙滩的光泽,虬结的肌rou是帝国最着名的雕刻师也无法创造出的雄健,沟壑纵横如同帝国宽阔无垠的土地,驳杂的新伤旧疤交错成道道山岭。
金属制的刀具带着远低于皮肤温度的凉意贴上他柔嫩的部位。药剂麻醉了他的痛感,另一种奇异的体验在四肢百骸泛开;痛感消失之后,刀具切割身体、皮rou分离的触感变得异常真实,他好像是在以第三者的角度来观摩这场手术。
甚至是在刑场上看着自己接受绞刑。感受不到痛苦的恐慌和知道自己在被如何对待的清晰感综合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情绪。这远比承受痛苦更叫人畏惧。
意识在一点点的流失,好像桌案上他思考时常常会无意识地盯着看的沙漏,最后一点沙子滞留在细小的颈上,这个时候,沙子流逝的速度会稍稍降低,但是仍然改变不了终将穷尽的事实。
手术或许进行了很久,或许刚刚开始——因为他已经全然分辨不出时间了。
“不——你这该死的!你在干什么——”忽然的一句狂躁的吼叫如同平地惊雷,劈开广袤的大地,一瞬让天地反转,于是沙漏倒回,理智也随着沙子逐渐回笼。
“快逃!快离开——”年轻人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久经沙场的男人有着极其迅速的反应能力,秦涉拖着笨重的身体努力爬出高处的窗户,刺眼的阳光从那个大窗户里投射进来,深秋的光线并不太明亮,可是他,已经许久未见阳光。
……………
男人的身体热得出奇,即使吃下了退烧药也没有丝毫减低。脸上的污泥被洗干净了,但是烈火灼烧的痕迹依然在半边脸上张牙舞爪。赫连昀坐在床边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昨晚他早看见了男人右肩上的纹身,所以他才将这个男人拖到车边,让车身的Yin影挡住他的肩背。的里盘踞着背。那是军部用特殊材料制作的鹰纹。可是军部的男人怎么会半裸着流落到下等ji院里?
“都快忘了……”抬头望着窗户的方向。军部给年轻军官们设置的府邸在他的庄园后面。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能在这里看见那些昂扬的、生机勃勃的、硬朗刚强的面庞,像是正午高悬的太阳。贵族眸子里荡漾着月光低下粼粼的chao汐,缱绻深情;海面上是呼啸着的飓风,绝望与恨意盘旋生起。
“……军部,本来就是做这种事才合适吧。”
所有掌握权势的人统统是同流合污的刽子手。那一只常常停在他窗边的鹰,终究死于极北之地。尸骨之下层层累累的,是厚重而轻贱的帝国尊严,是争权夺利的贵族们的丑恶嘴脸。
“颜……颜玉……”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喉咙火烧似的刺痛感恍惚间又将他拉回了那场大火之中,年轻医生的嘶吼犹在耳侧,秦涉不停地叫喊着,干涩沙哑的声音像是坏掉了的琴弦。
这个名字好像一把钥匙;或者是一声警报。坐着的贵族睁开了眼睛,大步走到床边抓住男人的肩膀用力地摇晃,指尖的力度已经让男人蜜色的肌肤泛起了红色,“你说谁?大声一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