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葡萄喂到他口中。
终于轮到自己了,云溪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开口:“首先,对于顾小姐的疑惑,草民可以正面回答。这颗痣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就是不知为何顾小姐却能如此清晰。”
“其次,我生来便是右撇子,这点二皇子府所与人都能作证。”
“最后,草民不过一介文人,最大的力气便是捞起笔杆子,还真没干过那等与人动手的事。”
“草民虽无甚大才,却也家室清白、世代良民。突然有人怀疑草民为女子所扮,只觉得荒唐无比。男子汉铁骨铮铮,实在无法接受这种羞辱,今日就算是以身殉道,也要求陛下明查,能替草民讨回公道。”
她脊背挺直,脸上带着那种年轻人常见的锋芒,那是菱角尚未被磨平的天真。
皇帝也曾年轻过,在觉得他不自量力的同时,也偶尔有那么点怀念,转身就将喂葡萄的宫女一把捞到怀中。。
美人在怀,芊芊素手,葡萄美酒夜光杯,坐下还有文武百官作陪。皇帝顿时觉得心中大喜,豪情万丈地开口道:“朕就欣赏你们年轻人这种气节。这样,只要你能解决今天这事,朕就封你个官来当当。”
他看着云溪脸上含着隐隐的屈辱,却因为身份无法反驳时,皇帝真想大笑一场。
作为天子,这天下唯一的主人,他自然不可能让自己憋着。
听到皇帝这话,凌天叡心底已经在偷笑了。
他这父皇,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呢,他已经迫不及待看云溪沮丧的表情了。
云溪抿抿唇,心中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作为受冤者,他竟要对方自己解决,如此要这么皇帝做什么?
倏地,她想起司昼那句话皇宫黑气弥漫的话了,有这样的帝王在,多大的盛世也经不住他来作。
想是这么想,她却开口道:“草民不在乎功名利禄,只求留有残躯来报效国家。如有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当即便应道:“朕金口玉言,只要你能叫朕满意,想做什么便尽管去做。”
“谢陛下。”再次行过一礼之后,云溪便拱手道:“草民生于潍城靠北的河阳村里,祖上三代皆为地地道道的农民,父母为了让草民能够有学习的环境,不惜下海经商。只可惜草民愚钝不开窍,但十八年的生活痕迹却有迹可循。”
“去年,潍城发大水,村庄不幸遭难。草民因恰好在外求学,这才幸免于难。见到父母的最后一面,就让草民来上京投亲。”
“到了京城之后,有幸结识二皇子,他不嫌草民出身,甚至愿意给草民施展的地方。草民感恩不尽,脑子里每天都想着如何报效国家,对于顾家两位小姐,在今日之前,却是没有丝毫接触。”
说到此,她双眸迷茫,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突然恍然道:“不过三皇子,倒是在最初之时发生过一点小摩擦,也不知是不是那时候让三皇子误会了什么。”
正所谓点到为止,云溪不信上面那位当了这么久皇帝,听不懂这点弯弯绕绕。而且寥寥几句,她也对对方的性格有了些许明了,这才会如此说道。
果然,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皇帝当场就兴奋了,眼睛一亮道:“哦?你说自己跟老三有过节?说来听听。”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对于这个得罪了对方还能好好活到现在的人,着实好奇。
不过若真是这样,老三今天的反常也就有迹可循了。
毕竟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造成了什么结果。
现在看来,一切发展都在将云溪推往不利的方向。不过那样的话……
看了看下方跪着的三皇子,又扫了眼离他不远的顾云月,皇帝刚刚还不错的心突然就沉了下。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而那边,在真听到皇帝的话后,云溪反而迟疑了,她吞吞吐吐道:“此事,恐不太方便在此谈论……”
皇帝刚刚脑补了一大堆,这会儿见云溪这般优柔寡断,厉声喝道:“男子汉顶天立地,如此犹犹豫豫做什么?有话直说就是。”
“草民……领旨。”试探着朝凌天叡那边瞥了一眼,云溪嘴上却无半点迟疑,她说:“当日草民上街,偶遇三皇子,他病情复发,情急之下草民动用了一点不大恰当的方式。”
“但事急从权只能如此,除此之外,草民实在想不出其他跟这事有交集的了。”
“而且二皇子对草民有知遇之恩,草民也不愿行那等背信弃义之事,还望陛下明鉴。”
他说完,便将话语权让给了他人。
凌天叡本来在等着云溪出丑,最后竟等来了这么个结果。他是想过对方狗急跳墙,可能会拿这事做文章,全不想他竟真敢说出来。
他想死吗?凌天叡狠戾的眼神斜了过去,哪还有半分之前的深情可言?
就在这时,皇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老三身体不适?”
“谢父皇关心,儿臣身体好得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