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亲我就能起来了。”
“说起来，上个周末他们去逛大润发的时候好像被星探要联系方式了，我闺蜜那天刚巧碰到了。”
“我男朋友是周霁他们班的，还撞见过林昭给周霁送东西，说是落他这里了。”
“＋身份证号”
“不知道哎，他们俩成绩那么好，不进娱乐圈也可以稳清北吧……”
开学之后不久就是运动会，周霁报了三千米长跑，林昭在开始前早就进了场地，拿着水等在终点。
“楼主gkd！”
“星探怎么总是出没在奇奇怪怪的场所？”
“绝对不放。”林昭拍他肩膀，“看好了你。”
“我当然知道。”周霁左手勾住他自由垂落的右手，“别走丢了。”
高一高二的两位风云人物大方承认正在谈恋爱，无数少女心碎的同时，又因为磕西皮得到了精神上的富足。
周霁把称完的苹果和香梨放进购物车，同时监督林昭不许买太多糖，容易蛀牙。
“周哥的男朋友。”林昭说，周霁喝了两口水，笑着点了点头。“奖杯留给你们领，跟我男朋友跑啦。”
“不过他们俩确实可以进娱乐圈，我来当cp后援会头头！”
“免了，”周霁看他一眼，“我男朋友。”
四百米的操场，三千米要跑七圈半，林昭跟着周霁的身影，一圈圈数数，等他冲过终点。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终于醒过来，想，周霁亲他了吗，亲哪儿了，他没印象，就是没亲，所以他才没起来。
“周哥林哥又在杀狗了。”离林昭最近的一个男生嚷嚷，“林哥不许给放水啊。”
都是周霁的错，让他没有起床！
林昭撑着头看，被他发现了，侧过脸笑了一笑，耳机里就传来了《夏天的风》。林昭半靠着座椅，想，周霁大概是阿芙洛狄忒在人间的倒影。
再一年，林昭又成为了男朋友的学弟。开学典礼上，林昭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军训前剃的小平头，到现在头发也没有长多少。他站在主席台上，迎着朝阳和人群，他神采奕奕地拿着稿纸，朗声说话。周霁前头的人转过来：“不知道这个新生是直是弯的，我觉得我的小鹿已经快撞到嗓子眼了。”
“你觉不觉得，两个人逛超市的感觉很好？”
篮球打完放五一小长假，两个人背上书包去等公交车，天越来越热，短暂的春天过去就是盛夏。林昭坐在窗口吹风，觉得迎面过来的风都是温热的。
“我来了！小情侣互相夹菜呢，然后说下周去游乐园玩。林昭说要把所有刺激的都玩个遍，问周霁敢不敢，周霁笑着说‘当然要舍命陪男友’，语气炒鸡温柔，甜死我了甜死我了，好想去蹲他们哈哈哈哈（拒绝私生）！”
“今天吃完饭下雨了，没带伞的我忧郁地站在廊下等雨停，然后看着吉兆一起走了，周霁撑的伞，有够配的。”
“食堂的饭虽然真的很难吃，但是看着‘吉兆’两个人一起吃饭，我就突然有了胃口。”校园论坛上，一个楼主这样发言。“学霸的恋爱也是会甜甜蜜蜜讲情话的，今天碰巧坐在旁边，狗粮塞了一肚子。”
“哦……”
－
“不是因为两个人，是因为我们俩。”林昭说。“喜欢阿霁。”
“我小时候可以坐进车里的小座位。”林昭指指那个载重5kg的活动座椅。
－
“那也没有！我妈老瞎说，我小时候乖不乖你还不知道吗？”
论坛上在聊什么，此时此刻两个人并不知道，林昭抬手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球穿过框落到地上，反弹进周霁手里。两个人明明穿着不同的队服，也有些距离，却能相视一笑，旁若无人。
前面有俩体育生，周霁跑了第三，相当不错的成绩，他们班也来了人迎接运动员。对方看看他和周霁，问：“周哥的弟弟吗？”
周霁坐在他旁边，他脸上还挂着一点汗，慢慢地往下淌，鼻梁挺拔。半垂着眼玩手机，手指修长，手腕的骨头突出却不突兀。
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有人目睹、偶遇两位一起到校，一起上公交，一起下车，林昭逃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去和周霁吃饭，两个人在晚饭后并不会肩并肩逛操场，但是会一起在空教室刷题。
“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阿姨说你不坐车里就会走丢。”周霁说。
高中一周上六天课，两周回一次家，不回家的那周周日，会有一个下午给学生自由活动。两个人通常去商场下馆子，然后逛逛超市看看电影。林昭想尝试站在购物车的底部栏杆上，一个劲地折腾，周霁挑完文具，又过来掌握了购物车的控制权。
“真的吗，他们答应了？”
“……周哥你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
林昭第二天早上还是没起来，卷着被子迷迷糊糊，还扣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周霁好言好语地哄了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