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哇,有人先我们一步进的缺月楼,还是从出口进的,比我们精明多了。他省下大发的时间,提前把剑拿走了。”
“怪不得。”这便顺理成章解释了为何楼内存留争斗痕迹。
“韫天被毒箭刺中,受了伤,时间紧急,那毒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不过解此毒对他而言应该轻而易举。”他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哦,对了……带走阳剑的那个人他身上也备了羽箭,箭头上也有毒……”
想到这儿,舒作诚不说话了。
苏宸以为他被噎到,主动倒了一杯水与他。
舒作诚一只手摸上脖子,果不其然,在他的脖根有一处平平无奇一寸长的血痂。
他这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当时被那人飞来的毒箭无意擦中留下的伤口。只不过伤口细小藏在衣领之内,并无不适,他自己完全没有发现。
“怎么了?”见况不对,苏宸问。
“没事没事,我也被毒箭擦伤了。”舒作诚摆摆手,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说此话的漫不经心好像就在说:“昨夜我帐中飞进来一只蚊子”那般轻巧。
那人闻言脸色一变,起身走进,道:“我看看。”
“不要紧的,应该是小毒,伤口没溃烂就愈合了,不痛不痒的。”
“你既然说是毒,那必是害人之物,使人苦痛。”苏宸揭开他的手,一只手指抚上伤口,弯腰仔细观察,他眉头紧锁,不曾懈怠。
“此等小毒不值一提。”舒作诚任他摸着,伸手去够了远处盘子里的一块肉饼。
苏宸沉吟道:“你今日早已不是百毒不侵之身,不能不将此物放在眼里。”
他一愣,放下手里的东西,又一副嬉皮笑脸挂上身,假装抱拳客套:“有劳挂念,舒某感激不尽。”
苏宸瞪他一眼,不予置评,有意寻一尖利之物将伤口再度破开来做诊断。熟料舒作诚一把将那人的手从自己脖子上牵了下去,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你先做下,先让我好好吃完,你再医我也不迟。”
苏宸想着自己方才的话还没问完,又看他是在是饿的紧,并不配合,只好回去之前的座位老实坐下。
“韩韫天可有把剑抢回?”
“我不知道,昨夜他追那人跑了。”
“他还在平金?”
“我也不知道。”
“你说他有伤在身,还中了毒,如今满城击杀,你不担心?”
舒作诚闻言嘿嘿两声,夹了粒花生入口,边嚼边道:“你当流灯殿吃素的,韩韫天这把好刀,他们舍得让别人杀掉?”
苏宸一惊,豁然贯通:“你的意思是,此事还有可能引其背后流灯殿现身?”
舒作诚道:“他中的是嗜时蛊。下蛊之人可随时操纵韩韫天的行踪,反过来讲,他所行动的每一步,都逃脱不了流灯殿的掌控。在他遇到危险之时,流灯殿为及时止损,一定会出手相救。”
对方听后,却犀利反问道:“流灯殿救的人是韩韫天,你我不知他的踪迹,如何借此找到流灯殿的下落?”
谁知舒作诚抬头回了这么一句:“我没说我要找流灯殿啊。”
他又道:“我只是能单纯的确定韩昭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如果真的有绝世高手取他性命,流灯殿的毒怎么也能助他逃脱缓解一二吧。”
苏宸看他心这般大,竟无言以对。
舒作诚本是丝毫不担心韩昭的安慰,却不知为何,这番聊过之后,竟有些惴惴不安。
苏宸看他心不在焉,夹菜的频率也逐渐变慢,多少也算猜到那人心思,但事实如此,单纯系念也是无用。他盛了一碗咸粥,端给舒作诚,轻声道:“上次你说流灯殿下毒的地点在鬼市附近,我去询问,缺月楼的确也料到此事,已经在派人在鬼市来回留意了几个月,还是一无所获。这一次他们若想找到韩昭,应该会把那地方翻个底朝天,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及时通知你。”
舒作诚抬头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调l戏l道:“苏卿果真同我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一家人。
一个姓“舒”一个姓“苏”,两个姓读起来差不多,舒作诚自然就默认他二人关系颇为相近,久而久之就觉得是一家人了。他先前便喜欢如此调侃,时隔多年,依旧没忘记这个梗。
苏宸无言瞥他一眼,见这人没正行,本是不想搭理他。他顿了顿,又开口道:“有一要事,我得告诉你。”
舒作诚回道:“……是说我把剑忘在缺月楼地下水潭那件事吗?”
他说中了,对面那人的脸瞬间黑得吓人。
果真,这个小疏忽会带来大祸患。
苏道长急急忙忙找他来多半是因为这破事儿。
苏宸问道:“你落下的仅仅是这一把剑吗?”
“嗯?还有什么?”听他这么一说,舒作诚只觉大事不好。
他还带了什么进去……夜行衣,火折子,一把防身用的剑,还有……
还有那卷轴!
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