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败家,他当叔父的给帮着打理,辛苦没人感激不说,竟还做出这种打他脸面的事来。
秦无咎心中冷笑,面上却一片惊愕,“叔父此话从何说起?阿父生前早有安排,怕我顾不过来,只要我仔细料理医馆和田庄,其他的都处理掉。若不是阿父早早找好买家,我上哪里找人去?那些买家与阿父有些交情,不过是顾念我在阿父孝中,今日才没来收铺子罢了。”
“一派胡言!我竟不知,阿兄那般寡言之人,竟养了你这般伶牙俐齿的之辈!”荀茂目光冰冷,他原本还想着徐徐图之,虽然封言废了,但他既然能找出封言来,自是还有李言、张言,她总是要婚嫁的,只要不像这次这样Cao之过急,想着把她摁在夫家一劳永逸,便是把赘婿接进门来,过上个几年再下手也是一样的。
可现在看来,她手段凌厉,就像原来的温柔和顺都是装出来的一般,徐徐图之怕是不行,只有……拼着名声受损,也要快刀斩乱麻了,反正他得罪了人,再想出仕也难,守着这些财货做个富家翁倒也逍遥自在。
秦无咎见他眼底神色变幻,知道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叔父何必多疑,真不是针对叔父,若是如叔父所想,我岂不是该把医馆一并卖了?须知所有铺子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一个医馆值钱。”
意思是你知足吧,我还留下了医馆,如果再不依不饶,连这个也没有了。
荀茂变颜变色,到底是先牢牢把医馆握在手中的念头占了上风,一甩袖子怒冲冲的走了。
等荀茂终于觉得自己终于把医馆收入囊中,回过头来要下狠手对付秦无咎的时候,才发现“躲在”别院里的秦无咎,不但早已脱出了他的掌控,并且反手就给了他迎头一击。当然了,此是后话,如今秦无咎正计划着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上福伯选出来的人前往别院。
第二天,秦无咎带着甘草、甘松等四个婢女出了门,一个时辰之后,福伯指派了几个忠仆带着新买的家仆各去做事,然后与荀廉一起去了集市。
各自在城中兜兜转转,福伯和这些人先后出了城,在东郊约定好的地点跟秦无咎汇合后,一行人直奔位于摩云岭下的别院。
转过一个弯,入眼的是一大片绿色的庄稼,北面和西面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那就是摩云岭。摩云岭如一双张开的臂膀一般,环抱着东南方向上的绿野平畴。在北面的摩云岭下,有一座粉墙黛瓦造型古朴的庄园,原本是在此地就藩的一位藩王的别院,后来那藩王坏了事,别院被先帝赐给了救驾有功的荀荣。
这些年以来,荀荣不断在别院周围置办下土地,别院周围渐渐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田庄。福伯用手一划拉,“女郎,从这儿到那边,再到别院,这些田地都是咱们的。往南五里,就是东川,东川向西穿过摩云岭西翼直通黄河,因此咱们田里不缺水,收成比别处要好上一些。”
如此说来,东川是黄河的支流,怪不得叫东川,应该是指着黄河叫的。秦无咎听得认真,默默在心中勾画附近的地形,自己这个别院的位置还真是得天独厚,被靠山,面临河,正是易守难攻的所在,只要谋划得当,完全可以在应对乱世的到来。
荀茂真是没眼光,即便谋夺家产,也合该先对别院下手。她这么一说,福伯却连连摇头,先不说这边部曲伯长许霖不好糊弄,只一样,此为先帝所赐,哪怕皇权衰微,可荀茂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对上御赐之物,心中就先怵了三分。
说话间已经到了别院门前,福伯叫开门,在前面带路,来到以前荀荣起居的院子,“主君收藏的医书及所有贵重物品都在这里,女郎不如就在此安置吧。”
原身曾随父来过别院,因此秦无咎对这里并不完全陌生,这个院落是别院中最大的院落,修建的阔朗古拙,别院中有常年洒扫的仆从,院子里花木葱茏,收拾的干净利落,倒是很得秦无咎的喜欢。
为了能顺利离开荀茂的视线,他们一行人转悠了半天,现在已经到到了未时末,又累又饿,秦无咎今天不打算做什么,让大家各自下去安置,只跟福伯说好,明天一早请许霖和王庆来一见。
荀家的部曲仿照军中建制,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什,百人为一伯,目前虽然只有五十人,但也设有一伯长,就是许霖,而王庆则是他的副手。
胡乱吃了点东西,秦无咎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翻看荀茂留下的医书,原身自幼跟着荀茂习医,她天分很好,又跟荀茂一样痴迷此道,小小年纪便医术了得,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常显于人前。但荀荣说过好几次,认为原身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假以时日,成就定在他之上。
秦无咎接收了原身的记忆,自然也接收了她在医学上的造诣,但是,秦无咎总觉得自己如同雾里看花一样,终是隔一层,就如安装了一根机械手指一样,能用,但想要做到正常的如臂使指,却很难。
不过秦无咎不打算放弃,她以前就对中医感兴趣,但在现代社会,碰到一个好中医何其难哉,碰到一个肯教你的好中医是难上加难,所以秦学霸一直没能实现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