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公大夫爵。
晋军一路高歌猛进,拔点夺塞,扫清了从汴州直到晋国边驿中牟的道路。
中牟原是程千羽的庶弟公子章的封地,公子章于中牟之乱伏法之后,此地管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墨桥生率军抵达中牟,以强势的手腕将此地一切收归军管。
他在中牟依照汴州的旧例推行新政,整顿军务。
本地的权贵家族虽多有不满,但鉴于墨桥生手握兵权,携初胜之威,行事雷厉风行,
这些处于晋国边缘地区的零散世家,也就翻不起什么浪来。
但在汴州城内,却开始传出一股流言蜚语。
不论街头巷尾,还是军中朝堂都有人渐渐开始议论,指责远在中牟的墨桥生手握兵权,独断专行,行事过于跋扈,非社稷之福。
在程千叶的行宫。
宿卫在殿前的程凤悄悄看了一眼在案桌前批阅着奏折的主公。
此刻在案桌边,站着一位眉目俊秀的少年。
就像是那位天香公主时常抱怨的一样,程千叶这位主公身边甚少出现容貌殊艳的侍从,不论男女。
但这位少年虽然因刚刚经过长途跋涉,肤色晒得略黑,但依旧显得容貌秀丽,举止之间带着些微柔美之态,和主公也分外熟捻。
此人名叫萧秀,曾经是主公娈宠,也曾一度和程凤有所接触。
程千叶哈哈笑了起来,对着那位少年说道:“辛苦你来回奔波了。张馥不愧是张馥,他托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是重要。”
程凤免不了多侧目了几回。
案桌前的程千叶突然就抬起了头,冲着他招了招手。
“最近,这么多关于小墨的流言蜚语,你是不是很为他担心?”
程凤行了一个军礼:“卑职并不为桥生忧心。”
“哦?”程千叶抬了一下眉。
“桥生想必也不会为流言所动。卑职心中忧虑的是……”
“你说。”
“即便桥生在中牟举措过激,但也不可能这么迅速,且这么广泛的在我们汴州传起流言。臣心中所虑,是这个流言的源头。”程凤说出多日盘桓在心头的想法。
“你很敏锐呢,程凤。”程千叶点了点手中的一份奏折,“其实我们不用想那么多。干这事的,最大可能只有两拨人,一是韩全林那个老变态,二就是刚刚被我们击退的犬戎。他们都开始忌惮崭露了军事能力的桥生。韩全林我暂时管不到他。但犬戎,特别是近在郑州的嵬明山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不管这次是谁做的,他们反而提醒了我。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他们想以流言蜚语中伤我的将军,我们难道不行吗?有时候,战争不一定只发生在战场,朝堂的Yin谋,可以更容易的打败一个在战场上百战百胜百胜的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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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程千叶看着站在面前的萧秀,几个月不见,这个少年像经历过雷雨的劲竹,拔高了身量,晒黑了皮肤。
逐渐脱离了少年的稚嫩感,多了一份成熟和稳重。
不再显得那么柔媚,而带上了一份俊逸洒脱。
“张馥真是个奇人。”程千叶看着萧秀从绛城带来的信函,那是治栗内使张馥写给她的一封密信,信上不仅详细交代了晋国目前的首都绛城的种种情况,还记录了周边各国,特别是犬戎所在之镐京的一些军需密情。
张馥甚是为她献上一条奇谋,若是能成,郑州唾手可得。
“他在绛城那样复杂的环境中,不仅做好了旁人难以胜任的工作,给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军备粮草。还能同时收集这样细致的军需情报。可以算得上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
“小秀,你如今既能得张公青睐,就好好待在他身边,多和他学学。”
“得在先生身边,我受益良多。小秀能有今日,皆拜主公所赐。”萧秀跪地行礼,“如今我终于知道了世界之广,非眼前一方天地可比。但我心中,不会忘却对那位大人的思慕,他永远在小秀的心中。有一天,他会看到主公和小秀的努力,看到一个更好的晋国。”
程千叶伸手将他搀起来:“我派你前去绛城,本是因一些私密函件不放心委托他人。你能借由此从过去的悲痛中走出来,有了如今的眼界,靠的还是你自己。我心中很为你高兴。”
程千叶突然庆幸,庆幸当时没有一狠心,就扼杀了这条生命。
杀戮这种事,一旦习惯了,也许就收不住手。她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在不经意间成为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人类经历了几千年的积累,才站到了一个相对平等的高度。我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能一夕穿越,就把千年的积累一并抛弃。
自己手中的权利越大,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