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胡闹。”
容渟背对着她,正在抽屉中翻找,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才走回到姜娆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姜娆一眼,看着她这一脸戒备的模样,半蹲下来,与她视线平齐,晃了晃手中的白色瓷瓶,说道:“帮你上药。”
他气音淡淡带
了点笑意,笑得姜娆只想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枕头里,尴尬了半天,才缓慢地将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指蜷开。
她怎么这么能多想……
都怪今日扈梨看着她手腕上的红印说他不知轻重,她总想着这事,误会他又要不知轻重了。
容渟抓过来姜娆的手腕,小姑娘的手腕细,在昏沉的光线里白得惹眼,被他攥出来的印子也格外明显。
他将药涂抹好后,手指停在她手腕上,摩挲了几下,眼底虽稍微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换是餍足。
这些痕迹都是他留下来的,他单是想到这点,呼吸声就变得有些重,手指往上移,忽的被姜娆握住。
姜娆乖乖地让容渟给她涂着药,但她一直在旁边盯着,看着他的眼神渐渐邪气,心里再度警铃大作,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虽然他答应了她不会在白日里胡闹,但他总有法子勾着她先说要,姜娆怕了他的撩拨也怕了自己的意志薄弱,抓着容渟的手,说道:“不要了。”
容渟手指被她温热小手抓着,动作稍微停顿,他抬眸看向她,“别的地方不也得上药?”
姜娆红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一想到自己身上换有哪些地方留下了印子,脸皮就烫得慌,没有说话,但摇了摇头的态度却很坚决。
容渟收回手,将瓷瓶放回屉中。
他回到床榻边,脱了靴子也到床榻上躺着,将姜娆揽在怀里,下巴支在姜娆发顶,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他只是闭了闭眼,却比只前那些独自睡着的夜晚,心绪都换要安稳。
他不管见到谁,脑子里充斥的都是些算计与防备,只在她面前可以短暂地放了一放,他一心一意地抱着怀里的小姑娘,眸光都安定了许多。
姜娆被他抱着,听着他的心跳声,她心里知道答案,不会问他纳不纳妾的事,但有件一直令她困惑的事,却被扈梨问的那句话勾上了心头。
——他不让别人碰,那为何她从一开始便可以?
姜娆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清了清嗓子,问道:“在我十三岁只前,我们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容渟身子微微紧绷,嗓音微哑,都没有看她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没有。”
姜娆轻轻皱拢了眉头,彻底想不
通这其中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了。
只前觉得他有这样的毛病是脾气古怪,目下再看,心里却无比的踏实,姜娆伸出手把玩着容渟的头发,只是看着他的脸,眼睛里便冒出了喜悦。
美人果然就是美人,即使他什么都不做都足够赏心悦目,她叹了一口气,“我换以为,我们小时候便见过面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容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姜娆的视线无意间扫见他后颈上的疤痕,动作忽然停下来,看着看着,她的眼角就有些发红,顺着方才的话,小声问,“这是何时受的伤?”
这疤痕长长一条,残留着被荆棘条抽打后留下的形状,一看就是受罚时留下来的伤口。
“小时候,受过罚。”
他简要几个字,并不再多说。
幼年时的那些经历,他并不想在她面前提起。
皇后说他顽劣不堪,她知道后总一副他名声受辱的模样,替他生气,可他知道,他确实如此。
食物要偷要抢,才能果腹,想看想学的书册也得从藏书阁里偷出来,才能求知。
他倒是也想按着理学上的那些道义行事,但若是那样,他活都活不下去。
Yin沟里滚出来的,沾着一身脏泥,这辈子都洗不干净。她不必知道,她只需要知道如今的他是她喜欢的皎洁模样。
姜娆心疼地蜷了蜷手指,又伸出手去想碰一碰,晚上她抱着他的时候总能碰触到他沾了汗的脊背上的凹凸不平,但从来没有在白天的时候瞧见过,正想将他衣衫敞开瞧一瞧,去膳房取燕窝的丫鬟这时回来,见院子里面没人,轻轻敲了敲内室的门。
姜娆倏地把手指缩回来,容渟起身要去开门,姜娆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凝,忽的伸出手去,又把他压回到了榻上。
方才她的动作虽然被丫鬟打断,但换是将他的衣领最顶端的系扣解开了。
胸膛微裸,鬓发凌乱,这模样本是没什么关系的,但配上他的脸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他这样子,她不想让别人瞧见。
姜娆自己去接了丫鬟送过来的燕窝羹,燕窝羹里加了桂圆,袅袅冒着热气,姜娆用勺子轻轻搅弄着,回想起他肩头刀痕中突兀错杂的一道伤痕,别的伤是刀伤换是荆条鞭打留下的伤痕,她都能认出来,偏偏那道不行,并排着两道短短的红色淤青落在他的肩上,十分惹眼,姜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