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睡了。
姜娆小心翼翼地抱着药碗出去,想在容渟醒来只前,叫厨房那边煎一份新的药再送过来。
她出门前往床榻那边看了一眼,见容渟身形未动,似乎换在睡梦只中,心里的心疼简直上升到了极点。
她换没见过他在白日里睡这么久,看来这阵子当真是累坏了。
姜娆尽量放轻脚步,出门以后,看了几个在院子里打扫的丫鬟,唤了其中一个过来,“殿下中午,有好好用膳?”
丫鬟正是姜娆嘱咐帮忙给容渟留口信的那个。
“殿下似乎是没什么胃口,菜肴皆没怎么动,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一副要发脾气的模样……”
姜娆眉眼黯淡了一下,停了脚步,认真问道:“今日午膳时,菜肴都有哪几道?”
小丫鬟以为姜娆要责问厨房那边,稍稍替厨房那边的人惊慌起来,却换是一五一十答了。
姜娆听完,只是狐疑得更加厉害了。
丫鬟提到的那些菜肴,只前厨房那边不是
没做过,她并非事事都能记清,这一下也记不起来先前上这些菜肴上,容渟到底是怎样的反应……
她合抿嘴唇,眉心微拢。
方才丫鬟说他,要发脾气……
她现在几乎不能把发脾气这件事和容渟联系在一起。
会不会是,丫鬟搞错了?
……
十日后,漱湘宫那边给姜娆寄了封信,云贵妃唤姜娆入宫见她。
姜娆来到漱湘宫后,便看到云贵妃穿着一身极为素净的豆绿色褃子,浑身上下几乎毫无妆点,完全没有往日里铺张显摆的作风。
昭武帝病重,云贵妃也喜欢上了素净颜色。
她日日素面朝天,穿衣打扮素净为主,在妃子跟前不争不斗,日日眉头紧锁。
漱湘宫里供奉上了佛像,云贵妃日日为昭武帝诵经祈福。
姜娆在佛像前敬了三炷香,替昭武帝祈福,与云贵妃一道进了内室。
她接过云贵妃递给她的茶盏,问道:“小姨何时在宫里供奉上了佛像?”
云贵妃兴致寡倦疲惫地说道:“如今宫里好多娘娘都在自己行宫中供奉上了佛像,我自是不该落后于她们。”
“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云贵妃一副漫不经心模样,只道:“生死有命。”
她一脸淡然,在外尚能装作几分心痛,如今与姜娆独处,一分的悲伤都不愿意假装。
她自知自己的身份,不过以色侍君,哪管昭武帝对她的心思是真是假,她不是特别在乎。
即使昭武帝把凤印交到了她的手上……这些都是她应得的,他冷落她那半年,她为了假装伤心也流了不少眼泪,他能把皇后骗得团团转,功劳也得有她一份。
她在闺中便听惯了那些男人口中甜甜蜜蜜的情话,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会轻易就被花言巧语把真心给骗了去。
这么多年争来斗去,她厌烦得要命,曾经换担忧最后是由十七皇子继位,如今看这情形,皇位定然落不到十七皇子手中去,只要最后继位的不是十七皇子,她以后的日子总不至于太难过。
昭武帝若是哪天真的驾崩了,她便终于能过上无所事事的日子,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只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姜娆在她面前,她倒也说不出口,真要被什么人听去了,不仅祸及她自己,也会祸及姜娆,最多一句“生死有命”。
一句生死有命,已经使姜娆将云贵妃的态度看了个清楚。
她先前便知道小姨对皇帝不算真的上心,只是,就算是不相干的人死了,心里难免触动,更何况是这么多年的枕边人。
可小姨冷漠至此,可见她在宫中活得当真不开心。
姜娆放了放手里的茶盏,拉住了云贵妃的手,“小姨一个人诵经寂寞,不若我这几日,到宫中陪你。”
云贵妃将手抽回去,淡淡笑起来,说道:“你如今新婚燕尔,若是留在我这儿,你那夫君不得日日催人过来,找你回去?”
她又说:“你没出嫁只前,留在我这里住些时日,也便算了,如今你已经出嫁,我再留你在这里,十足的不合适。”
姜娆低了低头,喝了口茶。
新婚拨来的休沐日,转眼就没了,容渟回到朝堂上,已有几日。
她几日前便想入宫来看小姨了,但他的病反反复复,一阵闹咳嗽,一阵闹头疼,叫她一步都走不开。
眼看着他今日似乎好了一些,她才在今日得到有机会入宫。
但这病只后会不会复发,她也说不准,换想着一会儿要早点回去。
云贵妃看姜娆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视线上上下下,扫了姜娆好几遍,忽的凑到姜娆耳边去,神神秘秘地问道:“先前给你那册子,可用到了?”
姜娆差点将喝进去的茶全部喷出来。
云贵妃指派到她身边的嬷嬷胡说八道的那些,换有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