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倒在地上,崩溃地痛哭出声。
可她换想活着。
她抬头,偷偷地窥看了一眼容渟。
这一眼,令她遍体生寒。
她看着眼前一脸Yin鸷的男人,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冷血无情的帝王。
目光如刃,割人血rou。
一想到很快他刀下的亡魂很快就是她自己,沈琇莹的身体抖如筛糠。
她就不该生出算计他的念头。
……
容渟将她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他打量旁人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谨慎仔细,不会漏过对方任何细微的神情,和难以令人觉察的小动作。
小处见人心。
当年的事,顺藤摸瓜,他查到了沈琇莹身上。
沈府的沈二姑娘,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有着装神弄鬼、骗到皇后跟前去的本事。
他从邺城初回金陵那几年,她不知从谁手中得到的他的行踪,常常往他眼前晃悠。
一个出身并不光彩的嫡女,唯一能倚仗的不过一个宠妾灭妻的昏庸生父,何来这种本事?
他的指腹按着腰上佩剑的柄端,眸底一片寒凉,缓缓启唇,“你用魏文菡名字活了这几年,也该是个尽头了。”
他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沈琇莹错不在勾结皇后,错在想借皇后的手,陷害宁安伯府。
他始终记得那年雪夜,大雪如飞絮,落在姜娆身上,染了她一肩白痕。
她在街上走着,像是失了魂。
姜娆在乎的人太多,父母、弟弟、姨母,祖父,换有在她身边伺候久了的丫鬟,她都记着念着,那令他厌烦。
若是一一离间挑拨,她的目光便只会全心全意地追随在他一人身上。
那该多好。
那时他才知道,不好。
姜娆若是难受了,他也没办法好过。
沈琇莹眸底震颤,不等容渟再说什么,抢着磕着头说:“是小女错了,不该被皇后迷惑,替她做事,是小女鬼迷心窍。”
她磕头,震得脑子嗡嗡的。
脑海里不断地响着,活着,她想要活着。
她多活了一世,知道容渟的命门与软肋。
“您别杀我,小女以后日日会为王妃烧香祈福,王妃的性情至淳至善,定不愿见血光,您和她商量商量,原谅小女,小女愿意为奴为婢,报答齐王殿下与王妃娘娘。”
容渟手指轻敲剑柄,“宁安伯府受难,是你在出主意。”
谎话被戳穿,沈琹莹的脸色一下变白了。
前世即使是个残废,仍能恩威并施力排众议、坐稳江山的男人,哪能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糊弄过去的?
“为何执着于陷害宁安伯府?”容渟声线更冷。
他唯一担心,是沈琇莹的身后,换藏着更毒的毒蛇,在给她出谋划策。
事关姜娆,容不得他马虎。
沈琇莹垂着头,负隅顽抗,假惺惺掉着眼泪,泣道:“当初小女子心悦九殿下,九殿下却从未施舍我一个眼神……”
容渟耐性殆尽,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的衙役,“将刑具拿过来。”
刑具……他要对她严刑拷打……
沈琇莹瞳仁一震,脸上再难撑出柔情,满脑子没了主意,慌忙去看容渟。
容渟的神情始终是冰冷的。
沈琹莹见没了任何希望,蓦然勾起唇角。
她疯狂笑了起
来,“我为什么要害宁安伯府?”
“姜娆,凭什么她过得那么好?”
“同样是被抄家流放,同样是被发派奴籍,凭什么她就能得你呵护,一点儿苦都不受?”
容渟皱起眉头。
“那是你们的前世,你前世就喜欢她,可惜她宁死也不愿和你在一起,你最后宁愿割舍三十年寿辰点亮引魂灯,依旧求而不得,那灯被我偷了,重生的人是我,哈哈哈哈……!”她笑到咳血,“以为你真能和她长长久久?别做梦了,她只喜欢你假装出来的温顺乖巧,她不会喜欢你真正的模样,永远都不会——”
沈琇莹的声音忽的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垂下眼睛,看着那柄穿透他胸膛的冷剑。
容渟两眼猩红,仿佛失却理智,“你胡说!”
“她不会真的喜欢你。”沈琇莹渐渐没了气息,“永远都不会……”
容渟将剑抽出来,他站在那里,手里执着一把滴血的剑,双眸幽深如潭,两眼血红久久不退,抓着剑的手,手背泛起青筋。
宁愿死都不要和他在一起……
一生求而不得……
他不信。
没有前世,只有今生。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压着眸中汹涌流窜的残暴与血性。
他不能这样,这样姜娆会怕。她不喜欢他本来的模样没关系,他可以一辈子都乖乖的。
他将手中长剑扔到一旁,抚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