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又睡过头了。
关睿山在家的日子，八点半之前一定要坐在餐桌上陪他吃早饭。
程安是常常赶不上的。每次缺席了早饭，关睿山不怒，也不许修涵去叫醒他。不过这一天程安就别想出门了。
他一旦踏出门槛，在别墅周围巡逻的保镖就会走过来，“和颜悦色”地告诉他，能送他的车都坏了，门口的路在修了，或者今天出门会遭遇大凶。
程安也被养懒了，不让出去就不出去吧。
既然已经错过了早饭，程安就一下子睡到了十点。等他蹬蹬蹬下了楼，只看见了修涵从厨房里出来。
“您醒了？”修涵将手上易碎的盘子放下，“先生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程安松了口气。心里还在转着昨天的事，关睿山真的生气了？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修涵摇头：“先生今天不回来住，或许这一周都不回来。”
程安心中一阵雀跃，一周后，他的气也该消了。
修涵看出了程安的想法：“您昨天不该说那样的话，先生该有多难过。”
“我……”程安梗着脖子只觉得委屈，“……反，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个孩子……不喜欢……”……我。
修涵叹了口气。
小少爷和关睿山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怀孕自然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幸好关先生是个绅士君子，对小少爷，和伴随小少爷长大的自己都很照顾。
关先生需要一个继承人。这个孩子一定要是关睿山和程少爷的孩子。
他们二人的人生都充满了“需要”“只能”“一定”这样毫无希望可言的词汇……
幸好，小少爷嫁过来不到半年就怀上了。孩子一旦生下来，关睿山也不会放心将一个婴儿交给小少爷养。
孩子生下来，程安就能自由了。
小少爷出卖了身体，但将来一辈子都能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修涵揉着程安脸颊边上细碎的头发，柔声安慰到：“……再忍忍好不好？”
程安沉默着将的头埋进修涵的手臂里。
修涵轻轻拍着他的肩。
唉，又哭了。
自从和关睿山结婚之后，程安哭得异常频繁。本来是个没脑子没想法的，结了婚就平白多了苦闷。
或许是双性体质的缘故，程安的身量小，肩膀手臂又细又窄，抱在怀里柔弱得很……
“修涵？”
程安哑着声说。
“我在呢。”
“……你真的……不爱我吗？”
修涵拍着程安脊背的手顿了顿，又恢复了原本的节奏。
“少爷有丈夫了。我会一直陪着少爷的。”
“我……”程安挣扎着从修涵怀抱里抬起头，拼尽全身的力气将修涵压在了橱柜上。豆大的泪珠往下掉着，眼眶通红。他闷着声，不似耍小脾气时的歇斯底里，反而稳重而诚恳：“我该结婚的对象，是你才对。修涵，修涵。我们逃走吧，去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把这个孩子打掉，怀上我们的孩子……”
他一边说，一边哭。说到最后失了语，只有呜咽的哭声。
好委屈，好害怕。不管是昨天的关睿山，还是过去三个月自己的变化，都好可怕。
“害怕了？”修涵放轻了声，由着程安压在自己身上哭，浅浅地笑着，“小少爷又说叛逆的话了……”
被修涵笑得红了脸，程安拿拳头打修涵不准他笑。“你……你混蛋……”
“嗯。小少爷现在是大人了，不会说叛逆的话了。”
程安脸更红了。
修涵永远知道怎么哄程安。程安从小就是个善良好脾气的孩子，给他一点时间，顺着他的性子来，他总能适应过来。
“少爷好久没有练琴了，下午我可以陪您练琴。”
“……”
修涵的钢琴弹得极好，程安缠着要学，修涵却每次都只教一点就不再教了，为的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用小诱惑转移程安的注意力。
看小少爷犹疑的样子，就知道程安动摇了。
“好了，要吃午饭了。吃完饭练琴好吗？”修涵将程安从自己身上抱下去，被小少爷压着真是……
“不要……”程安抓着修涵的袖口，“我不要练琴……”
“嗯？”修涵疑惑，自己的招数怎么突然不奏效了？
“你…我……”程安的脸更红了，“你能不能……抱我……”
抱？
修涵低头才发现小少爷宽松的居家裤此刻已经立起，恐怕是刚才压在自己身上磨蹭的缘故。
作为生理知识更为丰富的大人，修涵自然不能逃避。拉着程安就要去浴室。
程安自然明白修涵的意思，死死地站在那里不肯。
“下面也shi了……”
这次换修涵脸红了。小少爷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露骨了？一想到昨天撞破的……修涵感觉下身也有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