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被送回了家。
勾引计划的失败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关睿山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讨厌他。生理上也是。
程安对着镜子,看着里面小腹突出的自己,委屈地掉了两滴泪。
将孩子生下之后,自己就会被送去ru牛场,全身被插满管道。或者是卖作性奴,同时伺候十几个男人……
程安想起那天关睿山醉了酒回来,咬着自己的脖子质问孩子是谁的……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这要让程安如何证明?
他越想越委屈,眼眶红通通的又要哭起来。
修涵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最近总像是在躲着程安,常常是放了饭在桌上人就已经不在了。
偌大的一个家,只有程安一个人。他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钢琴键盘,每敲一下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之后又是如空谷般的沉默。
这一天下了大雨,山下的路被泥水堵了,因此家里还在的几个警卫和园丁都下了山帮忙除淤泥。
程安觉得有些冷,抱着毯子走到楼下。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仆人也都没了影子,明明到了吃饭的时间,却也没有给他准备晚饭。
程安眼睛一酸。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才没有落下泪来。
他想着给自己烧个暖炉。还没搬来关睿山这里时,每到冬天,修涵就会在他的房间里点上个暖炉。火焰的哔啵声很是疗愈,他听着那声音,很快就能入睡。
这点简单的事,程安还是会做的。
他打着小伞走进仓库。今晚的雨下得真大,还有大风,吹得他的小伞都歪了。
程安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火炉。这个火炉有好多年未使用,放在仓库的角落里,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程安用手掸了掸,正想抱着它回到别墅。双手抬了抬却发现抬不动。
程安不知道的是,这个火炉看着不大,内里却是纯铜的。如果家里要用,怎样都要找上三四个人才能搬起来,一个人想要搬动它,多半是白费力气。
天真的小少爷不信邪,费了好大的力气将火炉抬起了个脚,继而又摔了下去。
他猛地蹲下又猛地站起。身体不适应这样剧烈的动作,眼前突然一黑。
程安害怕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赶紧在一旁的旧沙发上坐下。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是有些疼。靠在了沙发上,才稍微好一些。
程安轻轻地喘着,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搬动这个笨重的家伙。
雨点打在仓库的屋顶上,淅淅沥沥。
程安眼皮发重,仓库里昏黄的灯光像在打着圈。蒙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程安再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修涵。
“少爷,少爷。”他推了推程安的手。
“修涵?”程安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他看修涵面色不豫,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小时前。”
“我睡了这么久吗?”程安习惯性地扒着修涵的胳膊撒娇,这次修涵竟然推开了他。
“回去吧。”修涵叹了口气,将小少爷掉落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
程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修涵的表情过于凝重了些。
到了别墅,程安才觉出异样。一楼的大厅里聚集了六个保镖,门口更是夸张,十个保镖全副武装,淋着雨站在那里。
“是发生了什么吗?”程安后知后觉地问修涵。
修涵给程安换了鞋,让他坐在沙发里。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却异常严肃。
“为什么要去仓库?”修涵问。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刺得程安打了个寒战。他不适地扭了扭脖子:“我想把火炉搬回来。”
“家里没有佣人了吗?要你自己去。”
“他们都不在。”
修涵突然高声起来:“没人看着你,你就要乱跑吗?”
修涵从来没有这样和程安说过话,程安吓了一跳的同时,也不耐烦起来。
“我只是在仓库待了些时间!离这里也就二十步。我不能走吗!这是我的腿,我的脚,你管得着吗?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还怎么在这个家里待!”
他站起来,挑衅地瞪着修涵。
程安以为修涵会来安慰他。至少在过去,修涵一定会迁就他。更何况程安还怀着孕,修涵必然不会冒这个风险让程安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他得意地想着,却看修涵仍是站着,冷冷地看着他。
程安被盯得发了怯。
“你今天怎么这么凶……”程安嘟囔着。
“我告诉你都发生了什么。”修涵说着,声音里没有一点怜惜,“在你离开之后,关先生回来了。”
“他回来了?”
修涵皱着眉瞪了程安一眼,程安才讪讪地闭上了嘴,不敢再打断他。
“关先生回来看不到你,就去外面找。后山有一处滑坡了,几棵二十年的树都被雨水冲了下去。关先生担心你是不是也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