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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二月初的老宅随处可见春意盎然,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接连吐露嫩嫩的绿芽。
近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和风习习阳光灿烂。
和元月的春光相比今天的阳光带着暖暖的温度,连轻拂而过的风,都透着丝丝暖意。
刚吃午饭,在院里四处走动消食,有些累,宁欢不想进屋,对秋嬷嬷说:“搬张贵妃榻,我到院子里躺躺。”
“今儿这天确实好,不冷不热晒着舒服。”秋嬷嬷温声温言,说着话的功夫,两粗仆已经搬出了沉重的贵妃榻:“搁廊下放着,就这个位置,有阳光又挡风,再搬个小茶几来,洗盘草莓切个果盘上壶温水。”
宁欢这几日多是喝温开水,不太喝茶,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喝,倒是草莓越吃越爱吃,好像怎么都吃不够吃不腻。
自从他说想安安静静的呆一段时间,这半个月,三个男人似乎都很忙碌,再也没有踏进院里一步,诺大的院子,仿佛只住了他一个主子,清净是清净,偶尔也会觉的过于清净了些。
他没开口问,觉的寂寞了就给爸妈发视频,看电视看综艺,电影也可以到放映室看,特别豪华大气,就是一个人看略显空荡,他还是喜欢窝在炕上。
喔,还能拿手机上上网,刷小视频玩游戏等。
有一说一,有网的日子真的很爽!
宁欢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吃着水果听着相声。
院子里有好几个人,却安静的只有手机里传出的阵阵捧腹大笑,他觉的这相声说的好,诙谐有趣,但他笑不出来。
大概是院子里过于安静,这股怪异的安静让他生出些许孤独。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关了吧,有点吵。”宁欢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有小鸟飞掠而过的身影,小小的一只,黑黑的毛发,清脆的鸣叫:“它应该是开心的,我听见了。”
宁欢看了好一会,就只有一只小鸟经过,神色难掩落寞。
是不是连鸟儿都嫌弃他这院子,过于安静?
“他们在干什么?”
秋嬷嬷温声回答:“家主在前院工作,二老爷一个星期前进了崔山祖宅,一直没回来过,三老爷近半个月一直在外,处理着集团各方事务。家主曾说过,若您问起他,便将他写的信拿给您瞧瞧,一日一封,加上今天,共十六封信。”
“信?”真是熟悉又古老的字眼,宁欢来了点兴致:“快拿给我看看。”
秋嬷嬷进了屋,拿出家主写给宁主的所有书信,共十六封,并不厚,拿在手里既轻又薄。
宁欢打开最上面的信封,扑面而来的幽幽墨香,淡淡的,却又格外绵长。
吾妻欢欢
见字如面,第十六日
从未觉的时间如此漫长,每日繁重而沉长的工作,还是会想起你。
不知今日你是否也会想起我。
还要等多久,你才会允许我来见你?
我的小妻子。
信很短,毛笔写就,笔酣墨饱劲骨丰肌,非常有气势的一笔字。
宁欢拆开了第二封。
吾妻欢欢
见字如面,第十五日
今早醒来听见鸟鸣,欢欢第一次主动进我屋里,其实我早已睡醒,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门口的动静,你推门而入的瞬间,我听见了清脆的鸟叫。
我让小厮将你的个人日常品搬回了前院,洗了头洗了澡衣服熏香,像是你又回到了我身边。
想见你,我的小妻子。
宁欢略显急切的又拆了一封。
吾妻欢欢
见字如面,第十四日
昨日午膳吃了道很美味的菜,是你最喜欢的鱼,当时就想给你写封信,又想起,早晨已经写过。
每天清晨给你写信,没有别的原因,一天一封刚刚好。
将清晨挪到晚上,我也不知道会写几页纸,啰嗦琐碎,你大概会不耐烦看。
我总是无趣又古板,连写信也少了几分浪漫。
今天的欢欢想明白了吗?
情难自控,多写了两行。
宁欢一封接一封的看,贵妃榻上飘满了雪白的信纸,一张纸,短短的三五行,黑白相映,墨香袅袅,端是雅致天成。
十六封信看完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于宁欢而言像是过了足足一个世纪,内心情绪跌宕起伏,忽热忽冷忽明忽暗,甚是曲折离奇。
最终,化为蓄满眼眶的热泪。
宁欢低着头,热泪滚落手背,温热shi润,他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了信封里,一封两封三封……很快便收拾好了十六封信。
他将叠好的信件拿在手里,迎着明媚的春光缓缓走进屋内,路过秋嬷嬷时,他说:“我去趟前院。”音色低哑晦暗。
宁欢没有乘人力轿,沿着青石板小道,一步一步走出松柏院,跨过数个月洞门,哪怕是初春,一路的景色观赏性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