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宣的直觉向来很准,何况此刻根本也无需直觉了,帝王之怒分明已写在脸上。
他到底还是在皇帝一口一个兄长里迷失了君臣之道,可这又如何能怪他呢?如若不是君王先把他扯上了龙床,搞出来兄弟乱lun这一套,他又如何会沦落到丧失了这点觉悟?
便是去了青楼楚馆里头嫖个娼ji,尚且要给二两碎银做好处。如今皇帝倒好,白嫖着他的身子,蚕食着他的势力,回过头来倒要朝他发火倾泄,这是什么逻辑,强盗都没有这样的逻辑!
皇帝怎么有脸说礼部侍郎家的小儿子不成体统,他自登基以来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难道就能称得上体面?
兔子逼急了尚且有三分狠劲,何况任文宣是人。他已经在皇权之下步步退让许久了,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的日子过这一阵子也就罢了,久了恐怕要忘记自己无错,本不必退。
这样想了一通,任文宣愤懑更甚,正欲再说些什么,开口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近日被玩得有些惨,身体虚弱又怒急攻心,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然而便是这样也抽空拨开皇帝的手,艰难地挤出来一句:“别碰我……”
任政执要听他的话就有鬼了,扯过来他咳到散乱的领子提进自己怀里,咬牙切齿道:“朕碰了又如何,兄长难不成还要去学贞洁烈女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吗?同那些十八流文人一同商讨如何写姑娘家的tun峰ru首更得趣味的时候,不见你这样放不开啊。”
皇帝扯开他松垮的领口摸进去,抚上那因为大力咳喘而生出一层薄汗的胸膛,娴熟自然地揉搓着靡艳的ru豆。那是昨夜才惨遭过度吸吮的ru头,本来就酸痒的很,经不得什么刺激,便是衣服布料粗糙了些,都会磨得生疼,何况是被人这样恶意地捏来揉去。
“别……嗯,阿执!你放开我!”
任文宣已经顾不得什么尊卑了,他当真被逼急了的时候根本想不起什么陛下皇上的,脱口而出的还是从年少时候就一直喊着的名字。只可惜此时咳到脱力,剧烈挣扎看起来也像是欲拒还迎,嗓子又沙哑,音色与被Cao狠了时的叫床声殊无二致。
皇帝听得血脉贲张,手倒是从兄长的领口里退出来了,但很快就把任文宣整个人都打横抱起。
任文宣慌乱间扯着皇帝的龙袍,九爪金龙映在眼前,绣线那样庄严冰凉,他被活灵活现的狰狞龙目瞪得一个寒颤,从发昏的怒意中清醒过来。
他此刻若是不跑,恐怕这昏君就要白日宣yIn了。
任文宣是知道他这好弟弟折辱人的手段的,什么腌臜花样都能玩出来,每每都要把他折腾到昏过去才算完。何况今日他还惹了对方不快,此时把他抱起来,总不会是像挑个暖和地界与他促膝长谈。
作孽啊……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了一把皇帝。任政执毫无防备之下被推得趔趄了一步,抱着个大男人的手微微松了松。
任文宣几乎是跌落到地上的,然而根本也顾不得疼了,爬起来就往殿外跑。他是清楚皇帝脾气的,暴怒之下怕是要玩死他的心都有了。受是受不住了,自然只能走为上计。
只要出了殿门就好了,人前大家就还都是体体面面的兄弟君臣。
可惜他到底也没能推开殿门,就在里红木门框一步之遥的地方被人揪住了头发,痛得逼出眼泪来,继而整个人被禁锢在了皇帝的怀里。
任政执的声音Yin沉而惊悚,从他耳后寒恻恻地响起来:“兄长,你跑不了的。”
任文宣是背对着他,看不到对方神情,却仅凭这句话就竖起来一身寒毛。对方箍着他的力气奇大,几乎要把他碾碎在怀里,喷吐在他耳边的呼吸如烈火灼心一般。
这一冷一热,一身薄汗便浸透了内衫。
任文宣已不再抱有逃开的希望了,甚至觉得对方这样箍着自己也不是坏事,如若此刻没有个东西靠一靠,他恐怕站立不稳。
他难受,何止是心里……
待到任文宣再度反应过来,已经被丢到暖阁的榻上了。昨夜他就是在这处受辱的,今朝与去日并无分别,白昼与黑夜也未有什么不同,日光之下,不过是将凄惨境地映照地更为赤裸裸了。
兄长的外袍已经被他丢在榻下了,内衫单薄,又被汗浸得半shi,遮掩不住流畅的线条和两点肿胀起来的朱果。如若是平时皇帝还能多赏一会儿这好景色,但此刻他显然丧失耐心了。
兄长这张嘴下了床就不会说好听的话,这双腿出了门就想跑得远远的。果然还是该打个漂亮笼子金银镣铐给囚起来,Cao得熟透了,流着汁水哭着求他,求他轻一点,求他慢一点。
什么尊卑上下,兄弟君臣都消弭了才好,陛下多难听啊,兄长只该唤他阿执,也只有兄长能唤他阿执。
任文宣恍惚看见了皇帝的眼睛,那瞳仁是密不透风的黑沉,见不到一丝光亮,仿佛所有光芒都会被吞噬在这样的黑暗里,从那样的眼神中他依稀知晓了皇帝为他构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那里没有希望,也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