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未亮,元寒如起身穿衣,将昏睡着的燃雪从他床榻内抱出来,吩咐人进来准备热水。
他将燃雪身上刚刚欢爱过的痕迹都清理了下去,随即给这人披上了一件干净的寝袍,又裹好一件大氅,支开殿外下人之后打横抱起燃雪离开了自己的寝殿。
元寒如借着最后一点月色将自己怀里人小心翼翼放到他父皇的床榻边,又给燃雪仔细整理好寝衣盖好了被子,低头吻了这人一下。
燃雪下意识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睡,元寒如顿时就有些舍不得离开,坐在榻边看着他沉睡中的父皇,心里第一次生出些怨念,如果是他先在宫外遇见燃雪就好了。
元寒如将自己的呼吸和动作压到了最低,就这些安静的坐在他父皇床前俯身陪了燃雪一晚,燃雪一手握着元寒如的手指睡,脸颊还会时不时蹭一下元寒如探过来的嘴唇。
燃雪似乎知道自己身边有人在哄他睡觉,总是会下意识朝元寒如的方向侧身,试图想钻进面前人的怀里,但每次都找不到地方,还几次险些栽下去,渐渐睡的有些不安稳。
“燃雪..雪雪....睡吧。”元寒如只好大着胆子开口哄人睡,用手轻轻抚摸着燃雪的鬓角和发丝。
等燃雪重新睡熟之后,元寒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了,拿开燃雪攥住自己衣袖的手指塞回被子里,又看了燃雪几眼,不舍的转身离开了。
燃雪被放进被子里的手指找寻似的动了几下,下意识又要朝原本元寒如坐着的方向拱,但这次身边没有人哄他,燃雪动作渐渐变大,身下猛地一空,翻身摔下了床榻。
“睡觉都不知道安稳,做噩梦了?”皇帝被燃雪摔下床榻的声音惊醒了,此时正披着外袍吩咐下人去叫太医,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坐在龙榻上盘腿垂头,Jing神不振的男人。
燃雪抬手揉着自己发痛的额头,开口声音有些异常的沙哑,凤眼一抬看着还有些凶,“我做什么噩梦。”
“ 让你别过分嗜酒,就是不听。”皇帝偏头看着燃雪,“一会让太医来给你再开些醒酒的汤药。”
燃雪垂眸时的余光一瞥,在床头处看见了自己被人温柔解下的发簪,似乎想起了昨日一整晚的缠绵和温情,起身从背后直接抱住了皇帝,低头小声道:“喝药要给糖吗。”
“多大人了。”皇帝握住了燃雪柔软的手背,低头亲昵的捏了捏,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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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殿内洗漱完毕,打算去找父皇请安的元寒如,刚起身就听见进来的宫人通禀道:“今晨皇后突然从床榻上摔下来了,太医正.....”
“什么??”元寒如猛地转过头看他,推开下人就朝外走,“燃...父后从榻上摔下来了?”
“...是,是啊。”元寒如的贴身太监谨慎点头。
元寒如闻言一反常态的急冲冲去了父皇的寝宫,果真看见了正躺在榻上,一脸难受还在偏头躲着勺子的燃雪。
皇帝见燃雪怎么喂药都不听,叹了口气将药碗放到了下人托着的木盘上,旁边的随侍正好接过了皇帝眼色,弯腰恭敬道:“陛下,您先梳洗吧,不然该误了早朝时辰了。”
皇帝倾身摸了摸燃雪的侧脸,低头吻了这人一下,说道:“朕让太医留在这看着你,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说。”
原本正打算请安的元寒如一见这幅情景,想说出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里,袖子里的手悄悄攥紧了,牙关也下意识绷了起来。
“寒如。”皇帝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
“儿臣听...听下人说父后今早突然摔了一下,所以想着来看看。”元寒如垂眸答道。
“本后只是摔了一下,还没半个时辰宫里就快人尽皆知了。”燃雪坐起身神色冷淡的睨了那些下人一眼。
“皇后恕罪。”原本站在床边的侍婢们看见燃雪的眼神,连忙跪在脚踏处低头告罪。
“行了。”皇帝让她们起来,轻轻拍了下燃雪的手背,起身去让下人伺候自己穿衣了。
燃雪见这人真的要走,难得闹了点脾气,抽回自己的手翻身背对着人又重新躺回了床榻。
元寒如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落在床榻上的男人身上,眼神是难以隐藏的紧张和担忧。
“在这儿陪会你父后,性子太大了。”皇帝穿好龙袍,看了眼燃雪单薄的后背和元寒如低声说道。
元寒如连忙点头,等皇帝走了之后,他才坐到床榻边,挥手让周围侯着的下人都下去了,然后端着药碗,又和临近的下人吩咐了一句话。
“父后。”元寒如端着药碗的手紧张到有些发颤,他微微倾身看了一眼燃雪被墨发遮掩的面容,说道:“父后额头好像是磕到了,太医看了吗?”
燃雪沉默了片刻,终于转过头看了元寒如一眼,“你怎么还在?”
“我.....”元寒如欲言又止的仔细看了燃雪一眼。
燃雪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重了,起身看向他手里端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