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雪当然没有给元寒如起榻穿衣,他太累了。
昨夜大概是因为燃雪那句‘在他身上累睡着’的话,让元寒如觉得自己在燃雪面前失了夫君的雄风,一直折腾到大半夜,今晨还又承了一次恩,燃雪说什么也不下床给他穿衣。
元寒如也没叫人,自己把上朝服袍穿上了,随后转身去木柜里拿了套衣物,挑起了床幔。
燃雪遮着胸口起身,刚抬起手朝元寒如要衣服,一件绣着戏水鸳鸯的白色肚兜就落在了他手心。
“......”
燃雪将这件衣服扔给他,“里衣。”
元寒如坦然点头,“新的,那件红的被我撕坏了。”
“你.....”燃雪羞恼的抬眼看他,赤裸的肩颈处弧度单薄清晰,锁骨尽显,“我不穿了。”
“那为什么昨夜穿?”元寒如纳闷的看他。
“.....”燃雪被问住了几秒,最后羞耻的一转身又躺了回去,“滚。”
元寒如懵懵然去拉他被子,半哄半讲理的才重新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拿过那件肚兜笨拙又仔细的给燃雪往身上套。
不知道是不是元寒如动作太轻柔的原因,燃雪也缓缓安静了下来,低头感觉着元寒如帮他将头发拢到胸前,小心翼翼在脖颈后给他系了个结。
随即那双有些粗糙的手沿着他的腰线下滑,掐了把他的腰,燃雪不自觉的抬高腰身,勾住了元寒如俯身的脖颈,本就细瘦的腰身更是绷成了一道弯刃。
燃雪脸色不自然的偏开头,穿好这件肚兜后,他松开元寒如的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被这人抓着肩膀低头吻了片刻。
“太瘦了。”元寒如不满意的低头打量它,“那件女子肚兜本就小的像孩装,你穿上系到最紧还松垮一点,这样不行。”
“你也知道是女子肚兜?”燃雪不冷不淡的看他一眼,起身要抓亵裤。
元寒如连忙找了块布料柔软的帕子,垫在燃雪腿间擦了擦,“里面东西会弄脏,你排出来吧。
“......”
燃雪忍无可忍的撑起身,拿过他手里的帕子踹了他一脚,“滚外面去等着。”
燃雪收拾好出来后,只穿了件肚兜亵裤,顺滑的墨发垂到tun后,从肩头直顺到后tun,后腰和垂下来的发瀑隔出一段距离,身型高挑修长,比例均匀,
他踩着木屐从内室走出来,给元寒如挂好腰间玉佩,仰头和他亲了一下,还没离开就被元寒如一只手臂圈住腰身,拉进了他怀里。
“早些回来。”燃雪仰头想了想,踮脚挂在元寒如身上亲了下他的耳廓,轻声道。
元寒如有一瞬间想效仿一下那位‘自此君王不早朝’的皇帝,抄抄宠妃功课。
“过两日宫里要办重阳节会,出来玩玩?”元寒如抓着燃雪不撒手。
“好。”燃雪点点头,想拿来元寒如的手,发现这人不松,啧了一声作势要踹他。
“朕一定早些回来。”
*
次日的重阳节会是在大明宫举办的,当今圣上没有兄弟,平日不显,过节时就觉得孤身寂寥起来。
燃雪姗姗来迟,请安入席时才发现前段时间进贡的外族人都还留在中原未走。
燃雪目不转睛和高座上的男人对视了一起,转身去了自己的位置。
宴会进行到一半,燃雪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百无聊赖的接过来息温怀里抱着的小宠,低头给它剥着水果吃。
这只小白狗吃东西时还很挑嘴,只吃甜味的,皮和籽一律都会吐出来,燃雪在腿上给它垫了块帕子。
这边燃雪在逗宠物,元寒如也心不在焉的扒着水果皮,短短片刻,就剥好了一碟晶莹剔透的葡萄,让下人去拿给燃雪了。
燃雪偏头含笑和他对视一眼,捏了一个尝了尝,笑着躲开了毛球抬腿扒衣服的可怜求食样。
客席上的人纷纷给元寒如敬酒,一句句客套话挑着好的朝前送。
燃雪刚蹙眉示意元寒如喝酒收敛点,酒杯就被推到了他这里。
抬眼一看,还是熟人。
“蛮族日理万机,格塔王子竟没急着走。”燃雪将小宠递给息温照看,起身拿了酒杯刚想接了这杯酒,就见格塔抬手微微抵住了他。
燃雪疑问还没有问出来,就见格塔从身后随从的托盘里拿出一个Jing致的玉盏,递给了燃雪。
“太后玉指白透,端银盏俗糙了。”格塔依旧是那副伪装起来的文质彬彬,举止大方,但眼神却跟狼一般,里面无声流露着对燃雪势在必得的野心。
燃雪垂眸看着玉盏里的那杯酒,沉默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的拿了起来,轻轻碰在了格塔的杯沿,说道:“格塔王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英勇无畏,但心境却窄了一些,格塔王子说玉手配玉盏,那么...铁盏该配勇士还是废物?”
说完,燃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格塔的手,刚想抬起酒杯,对面男人健硕有力的手臂便径直抬起穿过燃雪臂弯,带着燃雪交臂,仰头喝下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