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一场初雪降下,往日沉闷的巍峨皇宫上覆盖上一层漂亮的软白,偶尔会有喜鹊停在梢头踩几个脚印子,欢快又闹腾的叫着。
燃雪披着狐氅站在大明殿外赏雪,墨发顺滑,皮肤雪白,下巴处垫着一层白茸茸的软毛,软化了这人平日里的清冷气质,衬得脸庞Jing致窄小。
“哎呦,皇后,您可别在这沾雪的台阶沿上站着,当心身子。”曲总管一从大明殿的侧殿出来就看见这幅场景,美则美,但现在皇后的身体才是他们奴才一群杂事里的重中之重,半点马虎不得。
燃雪朝身后的殿门看了一眼,问道:“休息了?”
“是啊。”曲总管连忙跑过来搭住燃雪的手,扶着人踩雪走路。
“我去看看。”燃雪上了台阶,垂眸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元寒如穿着常服坐在桌案后随手翻看着不重要的奏折,见燃雪进来,赶忙起身走过去把人几步抱了过来。
“还能抱得动?”燃雪落地解开大氅扔到一旁软榻上,做工Jing美的红袍收腰处从前面能明显看出来一点腰腹的拢起。
元寒如习惯性的抬手抚摸燃雪的小腹,让他坐在桌案后休息,自己替燃雪揉着肩膀,“有孕两月才重这么一点,怎么抱不动。”
燃雪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腰身,好像离太医告知他有喜脉一事也没过多久,但再仔细想想,皇后的册封典礼和大婚都是一月前的事了。
“我听人说,双胞胎并不好生。”燃雪侧头看了元寒如一眼,眼神里藏着些担忧。
前几日在被太医告知燃雪怀的极有可能是双胞胎的时候,元寒如都被吓愣了,民间虽有双胞胎是龙凤双全的美意,但事实就连元寒如都知道,生育双胞胎是件很危险的事。
这些元寒如都没有告诉过燃雪,就是怕他会紧张对身体不好,不知道又是谁多了嘴。
燃雪因为身体有孕的原因,一日三餐的膳食都是由专门的太医调配的,旁的东西都不敢让燃雪乱吃。元寒如的手指在茶盏处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谨慎的将手收了回去。
“没事,到时候太医院所有有资质的好太医都在殿旁守着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元寒如其实心里也怕,毕竟他是第一次经历爱人生育这种事,但燃雪自从怀孕后心思就有些脆弱,他身为丈夫最起码也得安抚好燃雪的情绪,不让他害怕。
燃雪含糊的点了点头,低头扫了眼桌面上的奏折,挑出一本颜色不一样的翻开看了看,“格塔远在边蛮,最近上奏殷勤啊。”
元寒如闻言哼了一声,蹲在椅子旁抬头瞅了燃雪一眼,“司马昭之心.....”
“你是一朝被蛇咬,这不是商量的正事?”燃雪拿奏折拍了拍元寒如的脑袋,示意他站好。
燃雪如今虽然是嫁给了元寒如,签了婚贴,但他在某些方面依然是元寒如半个老师,权当是内室辅佐了。
“过段时间,褚卫将军该回来了。”燃雪说到一半,若有所思的靠进椅背。
“嗯?怎么了?”元寒如虚心求问。
燃雪睨他一眼,“我在想,他会不会也想把自己的妹妹塞给你做个妃什么的。”
“朕可不要。”元寒如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我只有一个盖好婚贴,写进宗谱的妻子。再说了我又不会见她们,何必非把自己孩子送进来浪费年华呢。”
“侥幸心理。”燃雪说完顿了一下,“对了,后宫里是不是还留有一位妃子?”
“嗯?不知道。”元寒如捏着耳朵挠了挠,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只长了一张唬人的脸。”燃雪见状又习惯性训了他一句,“好像封的意姬,从进宫到现在一直挺安分。”
元寒如如今惯会抓重点,“那可不是朕封的,内务府打理的。”
将惧内一词发挥得妥妥的。
“将她叫来谈谈吧。”燃雪好笑的低头睨了元寒如一眼,伸手在他发顶上揉了揉。
如今的朝中权势,元寒如已经逐渐收拢,已经少有后顾之忧了。
意姬来的时候,燃雪正站在桌案前练字,侧头和元寒如说说笑笑,当真有些神仙眷侣的味道。
“参加皇上皇后。”意姬打量着他们,行礼道。
“坐吧。”燃雪抬眼看见她,朝一旁的位置上抬了抬下巴。
意姬询问似的看了元寒如一眼,发现看也白看,只好转身坐下了。
燃雪还没开口,意姬便能明白自己此次被叫来的原因,笑道:“皇后想说什么直说便可,意姬也不是个擅长周旋的性子。”
“你心中可有什么中意的郎君人选?”燃雪又换了本书,坐下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意姬闻言一笑,“有啊,燃皇后惊才艳艳,貌美无双,有勇有谋,意姬从年幼时便听闻过您的事迹。”
“......”
燃雪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调侃了,顿时哭笑不得低头合拢了书。
元寒如其实脑子不算笨,但他只要一听起别人说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