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他喉结滚了滚,还要虚张声势说些什么,摄影师先慌了,急切地辩解:“跟我无关,是文先生请我来的,事实真相我也不知道啊!”
梁迁见威逼成功了,便开始利诱:“你真不知道?那行,把摄影机给我。”
摄影师看了雇主一眼,神色犹豫,手里的机器摇摇晃晃的,拿不稳。发胶男不愿就这么算了,大骂一声冲上前,揪住梁迁的衣领,往他脸上招呼拳头。
梁迁正跟摄影师说话,没防备发胶男突然发难,来不及躲只能硬抗,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感觉一股力量拉开了自己,随后,就看到拳头落在段星河的脸上。
“砰”,梁迁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烟尘一样弥漫飘洒,视野变得恍惚不清,他下意识地搀住段星河,反手搡开发胶男。
旁观的律师们怒不可遏,本来好好地讲道理,谁知发胶男竟然动武,以贾斌为代表的几个年轻小伙子也冲进战团,大喊着“看清楚了,我们是正当防卫!”
场面乱成一团,摄影师吓得缩进角落,喻雪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梁迁护着段星河退了几步,着急地扭头查看他的伤势。
段星河嘴角破了皮,皮肤上已经开始浮现淤青之色,他似乎觉得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居然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来。梁迁动了动下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抬手想摸他的伤口,又觉得唐突,只能像个教导主任一样严肃地站着。
“怎么回事,吵什么呢?”一个威严而冷淡的声音制止了打斗。
梁迁抬头一看,竟然是万鸿。
万律师五十多岁,是兴邦的高级合伙人,在所里的地位仅次于梁宴杰,但是为人过于严厉,律师助理都很怕他。见到他,贾斌和几个动了手的男生都吓坏了,慌张地躲进人群里。
梁迁没想到万鸿在所里,平时这些高伙神出鬼没,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今天东区也空荡荡的,谁知道他会突然冒出来。
“你们这些……”发胶男倒在地板上,狼狈不堪,衬衫被人从裤子里扯了出来,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也掉下几缕刘海。其实贾斌他们下手并不重,但他就在地上磨蹭着,半天不起来,口中骂骂咧咧:“什么黑心律师,小三的同事也是人渣,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坐牢!”
万鸿皱眉看着他:“这位先生,站起来说话。”
“你谁呀你,”发胶男爬起来,气冲冲地盯住万鸿,正要大骂一通,表情突然变了,而万鸿也扬起了眉毛,一脸不可思议。
发胶男憋了几秒,迟疑地说:“表叔?”
万鸿微微点了下头,问:“文朗,你怎么到渔州来了?”
“还不是他!”发胶男咬牙切齿地瞪了段星河一眼,“房灵盼和这小白脸……”
“行了!”万鸿及时打断了这个蠢货,“你们几个到我办公室来,其他人回去工作。”
发胶男文朗和摄影师跟班得到庇护,腰杆一下子挺直了,洋洋得意地往办公室走,万鸿看向段星河,段星河识趣地跟了上去。梁迁想和他一块,万鸿却客气而冷淡地阻止了他:“梁律师,你就不用了吧,既然是私事,你也不方便听。”
梁迁停下脚步,皮笑rou不笑地望着他:“行,我不进去,不过虽然是私事,相信万律师也会以大公的心来处理的,毕竟您是做过十几年的法官的人。”
万鸿不置可否,转身进了办公室,房门关上之前,梁迁听到发胶男发出浮夸做作的笑声,还问万鸿,表叔,你招的都是什么律师啊,简直是一群流氓,还吓唬我,以为我不懂法吗?
你懂,你最懂,你就是个傻逼。
梁迁在万鸿办公室外面找了个空的工位坐下,一开始是愤怒生气,后来演变成对段星河的担忧,生怕万鸿偏袒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远房亲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终于开了,发胶男像只愚蠢的大公鸡,趾高气昂地走了出来,高兴地说:“表叔,咱们也好久没见了,这次看你的面子,就不追究打人的事了。视频呢我也删了,你说是我误会了,那就算是我误会了,只不过我跟房灵盼结婚四年,感情一直特别好,她突然从沧市跑来渔州,要说没有一点猫腻,嘿——我不信!还有送出去的衣服,手表,哼!”他别有深意地、轻蔑地看了段星河一眼,“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还让我抓到,那对不起,表叔,就算是看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忍。”
梁迁“啪”地将手机扣在桌子上,弄出不小的动静。发胶男看到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却也不敢继续挑衅。
“这位大哥,”梁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灿烂笑容,“古人云,反求诸己,有些事呢,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尤其是夫妻关系。这么着吧,我给你指条明路,印度神油了解一下?”
发胶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瞪着他看了两秒,脸皮逐渐涨红了,语无lun次地蹦出些脏话,万鸿无奈地说着“好了好了”,按着发胶男的肩膀往大门推。
摄影师倒是学乖了,走之前不停赔笑,一个劲说“都是误会”。
偌大的地方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