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他,他都不会介意的,谁叫他爱屋及乌呢。
正文 第19章
午饭后,段小优负责洗碗,段星河在客厅陪伴梁迁,并整理一些要带给母亲的东西。
茶几上有一盘苹果,个头饱满,色泽鲜艳,梁迁拿了一个,用水果刀旋转着削皮。他不会做饭,但是有一门花里胡哨的技术——雕刻,无论是香蕉皮还是胡萝卜,都能整出些奇妙的形状。
段星河收好旅行包,小心翼翼地坐到梁迁身边,也不说话,就屏息凝神地看着那条越来越长的苹果皮。
啪嗒,苹果皮掉进垃圾桶里,两人同时呼了口气,又因为这个默契相视一笑。
“厉害。”段星河说。
“这算什么,好多人都会。”
“我就不会。”
“你也太——”梁迁清了清嗓子,咽下“可爱”两个字,笑道:“我再给你看个更厉害的。”
他用左手托着苹果底部,右手拿刀,刀尖立起来,在果rou上又削又挫,动作娴熟。一小会功夫,一朵玫瑰花的样子就出现了。
梁迁撬起花朵,拿一根牙签扎了,举到段星河面前:“送你了。”
段星河接过来,捏着牙签左转右转,欣赏梁迁的Jing美作品,满眼都是喜欢。梁迁笑着说:“赶紧吃,待会花就枯萎了。”
段星河咬了一口,梁迁立刻讨赏:“甜吗?”
“哥!”段小优在厨房里呼唤段星河,似乎有什么事情商量。
段星河咽下苹果,对梁迁笑了笑,走了。
公寓面积不大,户型安排得很紧凑,梁迁坐在沙发上,隐隐约约能听见兄妹俩的谈话内容。
他本以为段小优是要告他的黑状,或者看出他对段星河心怀不轨,提醒哥哥小心谨慎,结果发现段小优央求的事情和他猜测的完全不一样。
段小优不想去探望母亲。
怎么会这样?
“会开车吗?”梁迁将导航的声音关掉,问段星河。
段星河坐在副驾,手里捧着一本民法真题,想了想说:“大二的时候考了驾照,出来后就没开过,现在都忘了。”
“有驾照就行,到时候买车了,手感练练就回来了。”
段星河点点头,在司考书上写了几个字。梁迁看不下去,无奈道:“你休息会吧,看你那个黑眼圈,是不是每天晚上熬夜看书呢。”
“也没有很晚,”段星河拗不过梁迁,加上路上堵车,走走停停晃得人头晕,就把书合上了。
梁迁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段小优。段小优坐在后排,靠窗,侧脸贴着玻璃,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她看着窗外,神情萧索,浓密的睫毛许久才眨一眨,像一个漂亮妖冶但缺乏生气的芭比娃娃。
梁迁跟段星河闲聊,讲几个司考培训机构和司考名师之间的恩怨情仇,都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的八卦,最适合在旅途中解闷。
时不时地,他也会从镜子里观察段小优,段小优几乎一动不动,始终保持着靠窗的姿势,随着沧市的靠近,她的神态逐渐发生了变化,梁迁不知第几次看她的时候,发现段小优在咬指甲,呼吸也变得急促,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
段星河心思细腻,早就发现了梁迁的小动作,轻声说:“没事的,不用担心她。”
梁迁应了一声,笑道:“你妹妹好像不大喜欢我。”
段星河解释:“她不是针对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怎么觉得她就是针对我呢,梁迁腹诽着,但是没有说出口。
下了高速之后,梁迁按照导航往清沐疗养院开,疗养院建在郊区,毗邻沧市著名的碧水河,占地四百亩,广阔的面积让里面的建筑物显得非常疏落,仿佛被花草树木包围了似的。
停好车,梁迁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渔州?”
段星河说:“今晚住宾馆,明天回。你呢,现在去深圳?”
梁迁想了想,一个人待在深圳实在没意思,就说:“我也明天再出发吧,你先去看你妈,我去附近转转,顺便定酒店。”
段星河按亮手机,发现已经下午六点了,就让梁迁先去吃晚饭,还介绍了疗养院附近的小吃街怎么走。梁迁不肯,笑着说:“我等你们一起。”
“我们这边不知道要多久,”段星河苦恼地看着梁迁,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责备,沉默了两秒,说:“那好吧。”
段小优站在段星河身边,提着捎带给母亲的东西,眼角隐隐泛红,梁迁不知道她为何伤心,明明她中午的时候还不想来的。
梁迁比了个手势:“快去吧,电话联系。”
段星河点了下头,目光转向段小优,示意她跟梁迁道谢,段小优松开咬着下唇的洁白牙齿,小声说:“谢谢梁迁哥哥。”
梁迁说:“不客气。”他能感觉到,段小优此刻心chao起伏却在竭力掩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的、青春活泼的二十二岁女生。
疗养院周边并不繁华,所有的商业店铺都聚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