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机会,也说不出强有力的反驳,难堪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直至灭顶、爆发。
段小优失控的尖叫声让梁迁醒悟过来,他看着蜷缩成一团、捂着耳朵哭泣的少女,后悔地咬了咬舌头。
“小优,你冷静听我说……”
梁迁走到她身边,只是碰了一下段小优的手背,她就痛苦地嚎啕起来,吓得梁迁不敢再动了。
“你哥哥不会抛弃你的,我保证。如果你一辈子不结婚,我跟段星河养你一辈子,行不行?”
段小优没听进去,用手臂挡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紫涨,狼狈不堪。
梁迁这下是真的着急了,手忙脚乱地不知该怎么办,后来咬咬牙,一把按住段小优,强行给她拍背顺气,拍了好一会,段小优的状态才渐渐稳定下来。
她挥舞着手臂驱赶梁迁,眼睛肿得像个桃子,口中还在不停打嗝。
“对不起。”
梁迁的心情糟透了,沉重地向她道歉。
段小优倒在沙发上,屈膝缩成一只小虾米,用沙发靠枕隔绝了梁迁的视线。
“姐?”梁迁悄悄离开房间,到十一楼的电梯间给姚许云打电话。
吧嗒一声,是姚许云在点烟。她问:“怎么样?”
“我搞砸了,说得有点过分,小优可能猜出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了。”梁迁悔得直用额头撞墙。
那头静了几秒,姚许云说:“没事,我来处理。”
梁迁松了口气:“那我等你。”
他挂掉电话,推开虚掩的房门再次进入1102。
客厅里空无一人。
正文 第36章
梁迁大脑一片空白,拔腿就往生活阳台跑。
他扶着栏杆,手指用力到痉挛,僵硬地探头出去,一寸寸往下看。
石板路、绿草坪,行人两三,树影婆娑,楼底下是一派静谧而安逸的景象,没有血泊,没有残肢断臂,也没有扭曲的身体。
他张口呼吸,感觉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千钧一发之际,又悠悠地坠了回去。
梁迁满身冷汗地走向段小优的卧室,门没锁,悄悄推开之后,看见一个瘦弱单薄的背影。段小优侧卧在床,乌黑的长发铺满枕头,从裹成蚕茧的被子里传出细细的、时断时续的抽噎。
梁迁闭眼定了定神,睁开后再看,段小优的确躺在床上,虽然悲伤痛苦,但是完好无缺。
他如释重负地松开拳头,不敢再走远一步,就在卧室门外席地而坐,心有余悸地靠着冰冷的墙壁。
半小时后,段星河回来了。
他用钥匙打开房门,惊讶而迟疑地喊出梁迁的名字,问:“你怎么来了?”
梁迁的衬衫被汗水打shi,又被体温烘得半干不干,此刻正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难受极了。他的Jing神状态也跟衬衫差不多,皱巴巴的,充满了羞愧和懊悔。
“我干了件蠢事,你别生气。”
“怎么了?”段星河似乎有所察觉,不由自主地四处打量,“小优不在吗?”
“我姐——我小姨,刚刚把她带走了,才走几分钟。”
梁迁叹了口气,向段星河坦白自己的罪孽:“今天开完庭,我想找小优谈谈她上次说的,你们结婚的事。结果——结果我说得太狠,刺激得她焦虑症发作了。”
他盯着段星河身后的挂钟,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有多沮丧,只是一个劲地紧张,和之前发现段小优不见了,下意识地冲向阳台时一样。
那种头皮发麻、血ye逆流、汗毛倒竖的感觉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脑海中下意识的念头:如果段小优出了什么事,段星河一定会恨他一辈子的。
其实事后想想,阳台上装了围栏和防护网,梁迁只离开了几分钟,完全不用担心段小优坠落或跳楼的问题,但当时他已经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除了懊悔自己的莽撞,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忘记了。
想象中的暴风雨并没有发生,段星河听完,温和地问:“那小优今晚回来吗?”
梁迁摇头:“我不知道。”
段星河没再说什么,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径直走进厨房。
梁迁僵硬地杵在原地,像根融化了一半的冰棍,黏黏腻腻的往下滴糖水,狼狈而惭愧。
他觉得段星河应该是生气了,偏偏自己又理亏,没有一丝狡辩的余地。
孤零零地站了十分钟,也看了段星河的背影十分钟,梁迁决定先回家,等段星河气消了再来。
刚拎起西装,段星河就从厨房出来了,端着一个冒热气的玻璃杯,诧异道:“你要走了?”
“这是什么?”梁迁接过杯子,发现里头装着热牛nai,刚刚煮开的,色泽浓郁,nai香扑鼻,还夹杂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糊味。
“有点烫,小心。”段星河说。
“给我煮的?”
段星河点了点头:“看你惊魂不定的。”
梁迁捧着牛nai,滚烫的温度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