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骗过栾云晔,其他话都是真真切切说给自己听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张太医选择了为自己隐瞒,林渐想得有些走神,直接把自己完好的左手递了出去。
张太医道:“另一只手。”
林渐慢吞吞地把右手递给张太医。
栾云晔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渐的手。
林渐的手指修长,肤色又白,在灯光下仿佛是珊瑚雕琢成的,好像闪烁着盈盈的光泽。
张太医就着灯光,仔细地给林渐拆了手上的纱布,尤其是拆到连着血迹的地方,动作格外轻慢,仿佛手底下是绝世珍宝,生怕碰坏一点点。
尤其是感受到背后,君主死死盯着的眼神,更是一点也不敢马虎。
若是拆得哪里碰着伤口了,眼前这位皱一下眉头,八成这把老命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有几十年的经验,手足够稳,待纱布完全拆下来,那位也没皱过一下眉。张太医暗自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上渗着鲜血的伤口,道:“伤口裂开了,还好陛下把臣叫回来的及时……”
“不然血就自己止住了。”
林渐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张太医一边给林渐清理伤口,一边道,“血凝固住了就沾着纱布,拆的时候就有你疼的。”
林渐绷住了笑,反问道:“血会自己止住,为什么还要包扎呢?”
“额……”张太医的目光小心地瞥了栾云晔一眼,想说还不是陛下要求的,又不敢说话。
栾云晔握住林渐的手腕,将手捧起来仔细检查一番,冷着脸道:“再让朕看到你流一滴血,就把你绑在床上。”
林渐眨了眨眼睛。
张太医十分赞同地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最好,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林渐:“……”张太医作为大夫真的一点爱心也没有。
“你在床上好好休息。”栾云晔在床边坐下,道,“朕就在这里陪着你。”
按照目前商国事多的程度,栾云晔此时肯定还有很多奏章没有处理,林渐抬起头问道:“陛下不用处理奏章吗?”
栾云晔扶着林渐,让他在床上躺下:“朕命人把奏章搬到了前殿。”
一直立在一旁的高公公忍不住对林渐说道:“陛下自从下朝回来,都在前殿处理政务一整天了,一直在等你醒呢。”
林渐看着栾云晔,尴尬地苦笑了一下。栾云晔的身手应该不在自己之下,他要是就在前殿批阅奏章,一会儿自己逃走而不惊动他的难度可不小。
“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栾云晔给林渐盖上被子,“需要朕的时候叫一声,朕立刻就过来。”
林渐乖巧地点点头,眼神指了指周围的宫人,道:“陛下,我休息的时候不太习惯有人看着……”
栾云晔挥手屏退宫人,临走又不放心地看了林渐一眼,转身去了侧殿。
林渐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头顶闪烁着碎金光华的缂丝纱幔,方才提心吊胆情绪紧张还没感觉,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突然觉得胸口勒的慌。
这才想起来,今天身上穿的又是和那天晚上一样的款式。因为那次被栾云晔扯下裙子吓怕了,这次特意勒得特别紧。
再勒就要窒息了,林渐用左手把裙带松了一点点,深深吸了一口气。
介于栾云晔之前“再流一滴血就绑在床上”的凶狠威胁,林渐不敢动右手,往前殿的方向小心看了一眼,用左手撑着床,扶自己坐了起来。
既然栾云晔出去批阅奏折,那些宫人也出去了,暂时就不会有人过来打扰自己休息,自然要赶紧趁机在他寝宫里找一找,自己的东西被他藏到哪里去了。
林渐先就近把床上翻了一遍,床头床尾甚至纱幔上床底下都找遍了,但是一无所获。
床上找不到,林渐穿了鞋,轻手轻脚地去翻箱倒柜,最先怀疑的自然是书架。
栾云晔的书架上除了一些栾云晔日常看的书,还摆放着一些Jing美的瓷器玉雕,拿了自己的紫玉令很可能随手扔在这些架子上。
书架上的东西都摆放得整齐有序,林渐把书架一格一格地仔细找过去,有些玉器的后面好像藏着东西,林渐只能轻轻捧起来查看是什么。
一块剔透的山水翡翠玉雕的后面,竟然是一张发黄的纸。那张纸叠得整整齐齐,但是显然曾经被团成一团,皱痕如同冰裂的瓷器,还有油污的痕迹。
这寝宫里的东西都整洁有序,能发现这样一团纸倒是稀奇,林渐的手往里一够,把纸拿起来,却发现纸下藏着一块圆形金属,雕刻了看不懂的复杂图案。
林渐的手指往那金属的花纹上轻轻碰了一下,那金属却不是在书架上镶牢固的,轻轻转了半圈。
忽然,整个书架都无声地动了起来,林渐连忙后退一部,只见书架在自己面,如门一开打开一条通道,书架后的墙壁上,露出一个一人高的方形洞口,洞口用石板砌得十分平整。顺着洞口向内望去,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