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麻,靠手扶着地面才支撑自己站起来,也不敢耽误,掸去膝上的灰尘,便走进了御书房里。
栾云晔坐在上首,手中随意拿了本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林渐自觉地在一旁默默跪下。
栾云晔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昨日的事,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林渐从袖中取出昨日的文书,双手递上:“臣昨日私自见了突厥、吐蕃使者,假传陛下旨意,与他们定立一封文书,陛下请看。”
“你倒是诚实。”栾云晔让高公公将文书接过来,看了一眼。
林渐解释道:“陛下有Jing兵强将,自然战无不胜。但是蛮夷交战往往倾巢而出,来势凶猛锐不可当,正面迎击就算得胜难免损失惨重。”
“依臣之见,还是韬光养晦保存实力,正面虚与委蛇拖住他们即可。如今突厥、吐蕃既然有心归附,何不许以重金命他们从后方偷袭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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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夷制夷,陛下只需作壁上观,必能全胜,不但商国北部边境免于战乱,而且能将此战的损失降到最低。”
栾云晔收起文书放在一旁,盯着林渐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你还真是有心了。”
“臣知罪。”林渐叩首道,“臣假传君命擅作主张,罪不可赦。但臣确实认为此法可行,请陛下考虑臣的意见。”
“既然你许诺了重金,朕自然会送上。”栾云晔看着林渐,道,“但朕让你解释的不是这个。”
林渐心下暗想,栾云晔不是让自己解释这件事,也不追究自己假传君命之罪,看来是默许了自己的主张。那他让自己解释的,应该是自己假扮林月儿的事?
若说起林月儿的事,林渐多少难以启齿。
男扮女装做他的皇后已是胆大妄为,这些日子来与栾云晔朝夕相处受他照顾,甚至那一晚还肆意妄为让他亲吻让他暖床□□……
林渐想着这些,暗暗咬碎银牙,叩拜道:“假扮欺君,是臣一人之过。臣逃生怕死想保全性命私自出此下策,请陛下不要迁怒他人。梁国并无欺骗陛下之意,一切都是臣自作主张。还有安乐侯,也是受臣威逼……”
“啪!”
头顶响起一本书重重砸在桌上的声音,林渐知道栾云晔对自己地解释不满意,低头不再说话。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栾云晔径直拿起桌上的奏折开始看,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冷冷说道,“跪着想清楚。”
林渐跪在地上,御书房的地面铺着地毯,倒不像外面跪得膝盖疼,也没有风吹着,不会觉得冷。
但是要面对栾云晔,林渐宁可跪在外面。
林渐垂下眼眸,开始反思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但是思来想去,自己认错也算诚恳全面,把该认的欺君之罪和假传君命都认了解释了,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
而且,若是栾云晔觉得不满意,为何不直接问,非要让自己跪在这里乱猜。
不是为了这两件事,栾云晔到底在恼怒什么?
林渐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只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无聊地琢磨起地上的花纹怎么画来。
栾云晔虽看着手中的奏章,却始终暗暗提着一颗心在林渐身上,一直没有等到反应,估算着林渐已经跪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你下去吧。”
林渐如临大赦,叩首一拜,退出了御书房。
栾云晔一直心烦意乱,林渐一出去,便将方才扔在桌上那一份文书拿起来,重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回想林渐方才对自己说的话。
……
“蛮夷用兵,往往倾巢而出。许突厥、吐蕃重金令其从后方偷袭,必不战而胜,将损失降到最低,使商国免于战乱。”
……
这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商国,有了自己?
高公公站在一旁,看栾云晔和林渐闹成这样,看得干着急,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何不告诉他实情?”
栾云晔修长的手指抚过文书上林渐姝丽潇洒不失风骨的笔迹:“让他想。”
“他虽然心思细密聪慧过人,但是有些事上确实迟钝了些。”高公公道,“只要陛下提点一二,也许他就开窍了呢。”
栾云晔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书,收起来放在桌角,起身道:“让御膳房做一盘红糖糕。”
“是。”
要看已经到中午,林渐本该喝药了,栾云晔在寝宫找了一遍,没见到林渐的人,又去长秋殿找了一遍,也不见林渐的踪影。
栾云晔道:“夙行。”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半跪在栾云晔面前:“属下在。”
栾云晔问道:“人呢?”
“回陛下。”夙行回答道,“他出了御书房,就自己去了刑部的大牢里。”
25. 入狱生活 所有罪责我愿一身承担。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