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累。华姨要赚月例,要绣花,累。鸣柳、拂柳要照顾母亲,累。李管家天天四处走走看看,门房天天坐着,一点儿也不累。”
自己这是培养出了一个女权主义者吗?张翠花无奈的看向两个心疼自己的孩子,有心想告诉她们不管是李年还是门子,也是可以赚到月例的,随即想到了一个问题:“金桂,你父亲不是也赚银子吗,还有刘伯父,也一样要出门赚银子呀。”
自己家里没有男丁,迎春不知道男丁能赚银子有情可原,夏金桂不应该不知道呀。
夏金桂把头摇的飞快:“才不是,父亲一直养病,母亲自己一个人赚银子,还得管家。刘家伯父不用管家,只赚银子。”
明白了,孩子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在迎春与夏金桂的眼里,两家的男主人每天出门就是去玩儿,刘太太与夏太太两个即管家又赚钱的可不就是累吗。
看来自己应该考虑的不是贾琏被谁教育好的,而是要考虑该怎么让迎春获得正确的教育了:这个时代对女性太过苛刻,特立独行或是女权意识过强,在这个时代都不会太顺利。
迎春将来不可能不嫁人,她又没有个兄弟撑腰,又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等着张翠花一被穿梭机抽离,迎春可就要独自一个面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了。
哪怕迎春现在还只是三头身,张翠花也不得不把自己的目光放到十年、二十年之后。
第二日夏太太来接夏金桂的时候,张翠花便把昨日两个孩子说的话,当成笑话一样向夏太太说了一遍,说后感叹道:“我还只当她们还小,谁知道竟看得懂这些了。”
夏太太听到自己女儿的话,眼圈都红了:“可不是,若不是为了她,咱们何苦费这些心思。”
“是呀,父母为子女,为之计深远。”张翠花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都说读书明理,我倒觉得不如给她们请个先生,教她们读书吧。”
夏太太是地地道道的古代女人,虽然自己出头露面的打理生意,可是还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是女孩子,将来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便好,何必这么早让她们读书。”才三岁多的娃娃,就是男孩开蒙都太早了些。
张翠花摇头:“你也知道我们家里与别家不同,只有我们娘两个相依为命,将来这个家总得交到迎春手里。不早些让她读书明理,将来被人哄骗了怎么办。”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夏太太也不得不认同:“何止是你,我不也只有金桂一个。”说完与张翠花一起愣愣对坐,谁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张翠花问了一句:“你别怪我多嘴,你现在年纪也不大,怎么不再要一个,若是男孩……”
夏太太脸上就有了苦意:“我们老爷现在只是熬日子。”别话再也没说,一会儿就带着夏金桂回府了。张翠花深悔自己不该问到别人的痛处,想着该怎么弥补一下才好。
不想人家夏太太不愧是在夏老爷死后,还守住了桂花夏家名头的人,第二日如常把夏金桂送来不说,还告诉张翠花:“我知道你不方便,不如请先生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张翠花忙赔笑道:“自是要倚重你,只是将来束侑上头,你别和我争。”
“一个先生的束侑才多少银子,”夏太太摆了摆手:“昨日我回府后,掌柜的来回过话了。荣国府的管事昨日特意到咱们绣坊,买了十几件大件绣品,说是日后还会来采买。还不都是托了你的福?”
张翠花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荣国府一向眼高于顶,真真让人没想到。”
夏太太也跟着点头:“可见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到底你念过书这眼界不一样,我才觉得早让两个丫头念书也是好事。”
都是做娘的人,都不甘自己的孩子落于人后,张翠花与夏太太想了又想,想出了一个即能让两个孩子读书明理,又不损名声的方法:
迎春两个并不科举,所以不必请什么名家大儒,只请那品行好不古板脾气又好的老先生。这样不必与人争先生,就不怕有人因妒生恨,又有年龄在那儿摆着,不用担心别人会传出不好听的话来。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符合张翠花两人要求的先生也不是那么好选的。好不容易定下一位年过五旬的时先生,偏住家居南城。迎春与夏金桂是不可能天天去南城求学的,只能请先生住到东城来。
可张翠花明面上是个寡妇,夏太太也是独身一个带女儿居住,两家都不是合适的地方。最后张翠花只得又出银子买了个离自己府一条街远的一进宅子,才算是安置下了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先生。
时老先生名孝义,打听的时候人人都说他古板,几日课下来,丫头们却说他是个顶没有脾气的人——哪怕夏金枝时时想法子捉弄先生,好把先生气走自己不用上课,都没见先生发过一次脾气。
然后府里人就说别看时先生看似古板,心里却很喜欢孩子,才能容忍夏金桂的恶作剧。张翠花却知道,时先生是因为需要这一个月五两的束侑:
时先生已经是有孙子的人了,身上却只有一个秀才的功名,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