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轩将瓷碗勺子往景笙嘴边递,阿姐,这个酥酪好好吃,冰冰凉凉、香甜可口,你也来尝一尝。
林景年眼皮一耷拉,咬牙切齿道:景笙身体不好,吃不得凉。
景轩睨她一眼,又端起一盘递过去,杏仁豆腐不冷,阿姐,不要绣了,先尝一尝嘛,来。
林景年怒了,乍起身呵道:杏仁豆腐也是我买的,你个臭小子借我的花献什么佛!这桌上酥酪、杏仁豆腐、荷花酥、桂花糖糕哪一样不是她一大早叫人去庆云楼排队买的,等一样一样买个齐全回来,景笙才说她今日身子不爽利,吃不下这些,便是如此,哪里还轮到这个林景轩抢她面子逞威风。
扑哧景笙见状,登时忍俊不禁,接过景轩递过来的碗勺,一面看景年气得脸红脖子粗,一面舀起一勺豆腐喂入口中,盈盈笑道:景轩还是小孩子,怎么还真跟他计较起来了。
说时,林景轩正在景笙背后冲她做鬼脸,好吃吧,阿姐。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又欠扁的死小鬼!林景年恨地牙痒痒,他都比我高了,再小孩子,他就一辈子都是小孩子!瞪什么瞪!说的就是你!
景笙压下她冲天指着景轩脑门的手指头,擒着袖缘为她擦了擦额鬓的汗珠,低声与她细说:他才刚加冠,亦你的弟弟,我娘既然都开口了,你便为难为难,当是管教他了,好不好?
林景年嘶喘了一会儿,见景笙如此说,心里来了主意,压低声音笑说:不为难,只要你记着如何补偿我就好。
好没脸皮的人,这也要补偿。景笙佯装愠怒拂了她一袖子,继续吃杏仁豆腐。
林景年见她身后景轩正与安兰低头琢磨什么物件,一口吃了景笙嘴边勺中的食物,嚼了嚼咽下去,拿吞云吐雾的声腔诱惑她:好香~
景笙忙推开她,忸怩地拿手背去擦嘴边那人气息拍过的肌肤,笑嗔道: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没分寸,也不知谁才是小孩。
这厢林景轩却突然发急地拉扯景笙袖子,不好不好,阿姐,你给我做的香囊线松了,你给我看看怎么补上!
林景年投去视线,颇为意外地抬了抬眉。
我来看看。景笙转身俯下腰,左右翻看他腰间的物件,你也太大打闹了些,这才多少时日而已。
都快三个月了,哪里还短了。说着,还炫耀地递眼神给林景年,不然阿姐你再给我做一个吧。
安兰见状,忙殷切道:小姐也送了我一个,小少爷拿了我的吧。
林景年更是一惊,又向安兰投去视线,想了一想,往躺椅上一躺,不多说什么。
那不成,阿姐既然送了你,就是你的了,我怎么能拿?阿姐,我就再给我做一个吧~
好好好!你别缠我,大夏天的,忒热。景笙一面应付,一面拿眼神向后瞟,发现那人正假寐。
一旁的景轩因也察觉,吊高了嗓子笑道:原来林景年你没有啊!
安兰答:小姐做香囊那会儿,二爷出远门去了,自然是没有的。
景笙只笑着看她眉头不可控制地蹙起来,一时也不急着解释。
果然我才是阿姐最爱的弟弟,这个就是证据!少年好似赢了天下,林景年,你服是不服?
林景年!
林景年!
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最后林景轩还是留下吃了个晚饭,走的时候夜已渐深。
小孩子Jing力旺盛,景笙将人一送,便捶着腰回房里,直说吃不消。
林景年看她的背影,心生一计,左右去湘容那里讨了一瓶香油,又学了两招按摩的手艺,喜滋滋盘算回去怎么给景笙疏通疏通筋骨。
她一面回忆湘容教的动作一面回到院中,正要往景笙房里去,看见安兰喜上眉梢推门进去景笙屋中,将门一关,一副得了什么好事的模样,
林景年心生狐疑,想跟过去细听,又觉不妥当,因此只径直走过去,差不多从前面衔接两屋的廊道上阶梯回房。
这才走至景笙房间的窗前,忽听见里面传来安兰欣喜的声音
小姐,今天给太太跑腿的小厮还另外递给我一件东西。
景笙接过安兰递过来的红折子,打开细看,上面写了两个名字,这是什么?
王婆本想上门来说,但进不来这太傅府,因此回太太那里说要给小姐您再牵一门良缘,又怕您脸皮薄,所以只写了纸过来,叫奴婢给您参谋。
王婆是远近闻名的大妗姐,当初她与一贯的亲事便是她促成的。但景笙暂不愿想此事,只管先将折子收起来,与安兰轻声道:我累了,这件事明日再说。
明日复明日,安兰心知小姐的性子,只要不是明确拒绝,若安排妥当,最后她半推半就都会应下,可那位爷总不许王婆进来走动,这也不是个法子,因此说:不然今年小姐您的生辰回家里过吧,太太都多久没见您了。
说起母亲,景笙这才拧眉思忖起来,沉yin道:是我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