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永远的Yin天。
小时候,她同母亲住在林府的别院,院子很小,但是有一颗很大的杏树。母亲告诉她这颗杏树是从她娘家移植过来的,十多个年头了。每到夏天,母亲会带她拿竹竿打果子,吃一半,留另一半做成果干泡茶。在这个时候,她便会幸福地说:你爹从前最喜欢喝我泡的杏子茶,今年留多一些,等他过来喝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但是直到夏天过去,她也从没见爹来到院子里过。一罐杏子干被母亲一把砸在地上,最后谁也没吃到。
母亲的希翼再一次破灭,她又变得易怒,又像个疯子一样,时常拿藤条追着她抽打,嘴里不住骂道:让你不听话!让你没用!一篇文章都背不出来!我让你背不出来!哭!哭什么哭!我让你哭!我让你哭!生你一点用也没有!干脆打死你算了!
她一路逃,一路躲,但是大人的手劲那么大,藤条一下抽在她的背上,疼得她扑倒在地,再没处躲了,只得一动不动缩在树下。
将要出门去学堂,姐姐来问她:你昨晚这么了?怎么哭得那么凶?我好担心,但是我娘不让我去看你。
没什么。那么狼狈的事,她不愿细说,直低头要走。
姐姐放不下心,将她拉住,诶!景年
嘶手腕上还有一处伤,她疼得吸了一口冷气,缩着身子不敢动弹。姐姐见了,吓得立马松了手,也明白了里面的缘故,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要迟到了,我得走了。
那,那你放学回来后,过来我这里好不好。
姐姐要给她上药,因此拉着她回了房里。关上房门,合上床幔,她抱着怀里的衣服、拿赤裸的背脊对她。
背上是个什么光景她见不得,但是她听见姐姐哭了一声,姨娘怎能如此狠心
自此以后,景笙便时常会替她上药,与她玩耍,也时常替母亲来劝她好好读书。
但她终究只是女孩子,学堂又是世家子弟居多,一个个在家里都是混世魔王,她体格瘦小,难免会受欺负,因此一日比一日厌烦读书。
书院后面有一处僻静处,那边就是树林。才放学,她想起晚上母亲要检查她的功课,心中只怕挨打又让景笙担心,因此正在这里蒙头背书。
忽然身后来了一把力,她摔在地上,见一群黑影扑过来。
猪脑子还会背书呢!
我看她这是急着回去当她姐姐的更屁虫!
诶,你来说说,她长得跟个姑娘似的,真的是个带把儿的么?
赶紧脱下来看看!她从来不在书院上茅厕,肯定有鬼!
说着,一双双手往她身上来,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急得大哭,一面叫,一面拼了命得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上只剩薄薄几片衣服。
将要下雨,天色骤暗,山风打过来,刮过屋檐角枝头,呜呜长鸣,教人心惊。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她听出这话不对劲的地方。
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同为姨娘孩子的她的哥哥为了讨好这些个子弟,出卖了她。
她心中发了狠,一口咬住一块rou,牙齿死死往rou里钻。这些人终于哇哇大叫,她却并不松口,直到将rou咬下来,这才一口把rou吐在地上。
她从地上爬起来。他们都被她吓得不轻,一个个魂飞魄散地逃走了。
晚上回去,父亲终于来了她们院子,母亲欣喜若狂想伺候他,父亲见她如此,一下子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将母亲甩在柱子上,骂道:就是有你这样下三滥的娘,才会教出这种儿子!刚才杨大人带着他儿子过来,说我儿子咬了他儿子手上一块rou,要我给个交代!
又指着她道:你说你啊,读书读书不行,尽在外面闯祸!你还会一点好的么!
父亲走后,母亲直接拿起刀要朝她冲过来,一面哭一面叫她:死了吧,都死了吧!都别活了!
熟悉了母亲习性的景笙从外面冲过了,挡在她的身前要保护她。
可她明明比她自己还瘦还小,怎么敢冲过来替她挡刀呢?
母亲被吓得止住动作,刀噌得一掉地上,她人也晕了过去。
夜里,景笙一面端粥过来,一面笑着对她说:我看爹从这里回去的时候气势汹汹,我就知道你一定又要遭殃了,索性我来得及时,不然你我姐妹只能Yin阳相隔了。
这时候的景笙刚刚十五岁,她十一岁,分明是姐姐,坐在她面前却那么小巧玲珑。
她看着她,一下子说不上什么滋味,蒙头蒙脑就泪眼朦胧起来,景笙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景笙亦抱着她,抚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好啊好啊,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姐姐会好好保护你的。
对于那时的林景年来说,林景笙是她生活里唯一的光。也是这世界上除了母亲,唯一知道她女儿身份的人。
在漫长的青葱岁月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