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请人到正堂喝了一杯茶。王婆放下茶碗,叫屈道:二爷您这儿好高门楣纳,老奴我几次要来都吃了闭门羹。
我前阵子在外面出了事情,因此府上管得严,请见谅。她一面示意林景轩去请景笙,一面与她道:听太太说王婆还惦记着我家姐姐的终生大事,弟弟我惭愧,姐姐平日里待我如此之好,这种时候还得是王婆您来Cao心。
诶,二爷这是哪里的话,大小姐横竖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不Cao心。
正说,景笙正从门外提衣进来,见到王婆喜上眉梢迎上来捧住她的手,又作泪眼朦胧,许久不见大小姐了,老奴惭愧,应当早些上门来看望。
景笙忙将手缩回来,心中吓了一跳,又看不远处坐在主位的林景年那一派从容,哂笑道:王婆不必如此,都过去了。
王婆愣了一下,将手揣回袖中,踅身笑与林景年说:其实老奴今日过来,不光是为了小姐的终生大事。说罢,拿眼睛觑她。
景笙一惊,脸色更加难看,只进去坐在边上,低头不语。
林景年亦明白王婆意思,我暂且没有成婚的意思,王婆您不必
老奴看二爷您年纪也到了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林景轩见林景年脸色益发难看,高声道:是啊林景年,你也是年纪了,该给你这宅子找个女主人了。
林景年冷笑道:我觉得你年纪也挺合适的,不如给你也找一个吧。
安兰抻了抻脖子,我觉得小少爷年纪太小了些,还不至于婚嫁。
我才不小了!王婆,你赶紧给我也相一个好姑娘来!
时间就在林景轩的吵闹声中过去。
一个快四十岁,一个八品的芝麻官儿,这个王婆也真是欺负人!安兰跟在景笙身后,嘴里嘀嘀咕咕穿过游廊。
安兰,你在此留步。景笙兀自往前走。
安兰看看前面正是林景年的房间,未等开口阻拦,转眼景笙已经推门进去屋内。门重重一关,给安兰吓得一个激灵。
林景年正坐在屋内发呆,应声去看,景笙正气势汹汹走过来。她起身去迎,景笙?
这是你的意思?景笙手里举着红折子质问她。
我的意思?这难道不是姐姐你的意思?林景年摊手无奈地笑,我这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景笙愣了一下,忽脑中灵光一闪,你都听见了?
林景年笑着点头,见她哑然,又继续问:便是这二人如此不济,姐姐仍然想嫁?
听她那么一问,景笙怔了住,呆呆看了她许久。
景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被动的人。小时候她被动成为一个好姐姐,因为他是林学士的嫡长女,是大家闺秀,所以众人这么指望她;后来成为一个好妻子,因为她嫁的人是朝中年轻有为的仕官,所以众人这么指望她;最后她成为一个好母亲,因为结了婚,她自然而然地怀了孕,自然而然地生了小瑞,而那是她的骨rou,她也心甘情愿爱他。但是她却发现她的生活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久而久之,自然也失去了选择的能力。
可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生出想要选择自己生活的想法啊
可看着眼前景年的模样,她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只是说道:是,我想嫁。就摔门出去了。
林景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坐回椅子上,心中怅然了一会儿,又觉得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这个人是她还是真正的林景年,没有人能够改变她。
或者说,本身想要改变别人就是一个极其自以为是的想法。
对了姓林的,你之前在妙州答应我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本公主的,本公主差点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她看了公主一眼,只哦一声。
哦!就哦?林景年,你今天是怎么了?刚才皇兄问你话的时候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公主看她今日不对劲,想伸手摸一摸她额头,被她面目表情躲开。
心情不好呗,还能干嘛。
正好,我们找间馆子坐坐去。公主伸手想勾住她的肩膀,却再次被她躲开,嘿,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啊。
这才刚出宫门,要被看见,你我还得一起遭殃。
她也无话可说,想了一会,凑上前去问她:嘚嘚嘚,那你是想去庆云楼,还是泰丰楼,还是春满楼?
林景年她笑得一脸狡黠,只得说: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发呆。
发呆?那还是得去我府上,我准备了一坛好酒,今夜你我不醉不归怎么样!一面冲她挑眉。
林景年见她那么开心的模样,一下子有些无奈,我说公主殿下,刚才陛下召见我们,还要留我们用膳,难道你不害怕?
怕啊,怎么不怕,不过本公主也是突然想起来我许久没有关心你了,心里是十分的愧疚啊。
主要是前两天那人来告诉自己,说林景年在偷偷调查她的行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