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上上下下打量他,咕哝说“你妈啊变态”。
“我草。” 陈缘瞬间炸了,把炒酸nai往秦九手里一搁,叭叭叭追上那男人,指着他鼻子开骂。“他麻痹的司马孤儿你有种别跑啊!死贱人说谁变态啊?傻逼玩意你踏马给老子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男人生着一副敢做不敢当的畏缩样,举着公文包瘟鸡似的挡住脸就要躲,陈缘怎么肯放过他,劈头盖脸地喷射一顿脏话,要他道歉,要他态度诚恳地道歉。
大家出来做人,谁也别瞧不起谁。
陈缘深知像自己这种人,想要被人理解就像走钢丝绳,半空中是很危险,但如果停留在原地不做任何抗争,会被一拥而上的偏见推下悬崖。
别人有拒绝理解的权力,但他也有和羞辱他的人对峙的权力,他要尽情地撒泼、骂人,为自己反击,他要做尽可能的斗争,要让那些贱人见识到什么是祸从口出。
“你妈了个b的你再跑?”
大庭广众之下,那中年男人脸皮实在薄,左闪右闪想遁走,秦九从另一头冒出来给陈缘撑腰,他的身高很有威慑力,眉毛拧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凶狠。
二对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一边走,一边作势要脱衣服干架,那男人终于肯道歉了,但磕磕巴巴的低着脑袋不敢看陈缘,一躬腰,从人缝里钻走了。
陈缘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他拽了下秦九,“你衣服穿回去。”
“嗯。” 秦九穿好衣服,揽过他肩揉了揉,“还吃炒酸nai不?”
“没胃口。” 陈缘没好气地说,“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回家?”
“不然去哪里。” 陈缘的语气有点冲,但他垂着手臂,非常沮丧的样子,嘴唇上也没有血色。
秦九发动摩托车,陈缘默不作声地靠在他背上,杀气未散。等红灯的时候秦九往后看,陈缘抽抽鼻子,扭过头,“风吹的。”
这条路一直通到家,但秦九往右一打方向,转上了山路。
山顶有一处看日出的观景台,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只能看日落,秦九以前带陈缘来过一次,冬至的凌晨五点,两人冻出四条鼻涕。
“唉老公,我刚又想到一句骂他的话,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陈缘跳下摩托车,懊恼地说。
“下次一定可以发挥好的。” 秦九安慰道。
“不要有下次了。” 陈缘抱住他,“但肯定还会有下次的不是吗?”
秦九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为什么不能安慰得更聪明一点呢?秦九着急找想找补,可陈缘无所谓似的朝天边抬抬下巴,“明天不会下雨。”
“真的?” 秦九回头看。
“小学课本上有写,‘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
“你还记得哦?” 秦九佩服。
陈缘点着太阳xue,“我记性很好的。”
“好事可以记一下,坏事不如不记。”
“也对。” 陈缘踩上鲜有人问津的长椅,呼吸傍晚的新鲜空气。他轻盈地走了几步,像鸟儿拍打翅膀一样把手臂举过头顶,手背相对,手腕贴住手腕,极优美地转了个圈。
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他闭上眼睛,将烦恼一扫而空,秦九背对着山崖,热烈又专注地盯着陈缘,他在余晖下的样子可真好看,真希望这一时刻能长长久久地持续下去。
“宝宝......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等陈缘的心情好转起来,秦九担忧地往山下看,“王勇没油了。”
第7章 薅大明星羊毛计划 (上)
西沉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斜斜拉着,秦九扶住摩托车,陈缘脱下鞋拎在手里,赤脚踩着山路一圈一圈往下走。
路面带有日光的余温,在接触皮肤的时刻传递安宁。到了下坡路,秦九突然想试试王勇能不能自己走,抓住把手一下松开,一下握紧,陈缘跟在后面看,觉得在某一个瞬间,他们都是自由人。
“老公,你回头。” 陈缘打开手机的摄像头。
秦九哎了一声,稳住车子往后看,陈缘适时按下快门,然后不停放大缩小端详。他老公的脸上镜,笑起来傻帅傻帅的,很有感染力,活脱脱的乐天派。陈缘也笑了一下,随手收藏了。
推送消息刚好进来,黑体加粗,说一位姓邓的大明星下个月要来他们这座城市开演唱会——票源火爆手慢无,抓紧抓紧抓紧!
陈缘把消息拿给秦九看,两人同时盯住它几秒,嗅到了商机的味道。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城外空气好,夏夜的星星清晰可见,陈缘认得北斗七星,进门前画着圈指给秦九看,小孩子般雀跃,好像早已忘却了下午的不愉快。
睡前秦九打了盆热水到床边和陈缘一起泡脚,他水温没掌控好,太烫了,但咬牙忍十秒还是可以下去的,陈缘吸溜吸溜抽气,很快度过了适应期,开始算今天到底花了多少钱。
商场里花掉一百,汽油费九十五,本来的五百块少了两张,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