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黎行舟拿过当天杂志报和信件回屋时,看到穿戴体面整齐如往常的展曦晖,迎了上去:“展董,您看起来好多了。”
此时保姆将丰盛的早餐已经端上了桌,展曦晖从他手里接过杂志与信件,径自坐到餐桌,吩咐了声:“一起坐下吃早饭。”
“好的。”黎行舟拉开椅子坐下,与他一道安静的吃着早餐。
展曦晖一边刷选着信件一边问他:“最近这两天的工作行程安排发我邮箱,前两天耽搁的预约行程,尽可能的都安排在这周时间走完。”
黎行舟抬头看了他一眼:“您……不打算静养两天?”
展曦晖没有理会他,将信件里的一张结婚邀请函捻在了手里:“后天方何的婚礼,如有别的行程安排,一率取消。”
黎行舟匆匆抬眸看了眼邀请函,点头:“我知道了,那您……”
展曦晖开始认真用餐,并提醒了句:“食不言,寝不语。”
黎行舟抿了下唇,还是多说了句:“今天行程都取消了,您还是在家里休息一天吧。”说完求生欲极强的往嘴里塞了个煎蛋,慌张的起身假装去忙了。
展曦晖是个工作狂,除了应酬就是开会处理文件,百分之九十的生命都用在了工作上,剩下那百分之十,偶尔消遣寂寞与相熟的人聊聊天儿喝喝小酒。
相当无趣的人生。
“展薰,这条额巾是您落在车里的,需要交给家政清洗吗?”
展曦晖脸色微恙,怔愣了好一会儿,只是冷冰冰道:“扔了。”
黎行舟没有多问,拿着额巾走到了院子,额巾是黑底印白色英文字母,普通全绵的,没有什么特别,市面网店几十块钱卖的多得是,很受那些喜欢运动的小青年们喜爱。
“展董养小情儿了?”黎行舟又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测,应该是不可能的,展哥的日常行程都安排得妥妥的,不是在工作,必定是回家睡觉,哪有这个美国时间养小情儿?
方何婚礼那日,展曦晖准备了份大礼,去得不早不晚。
婚礼很盛大,展曦晖本想清静,但奈何树大招风,走哪招哪。
酒喝了个七七八八,微醺。
方何招待完宾客,朝他走来,伸手拿微凉的手掌探了下他光滑如玉的额头。
展曦晖慵懒的眯开了眼,冲他笑笑。
“我扶你去休息室小憩会儿?”
“麻烦了。”
“何必见外?”说着,方何拉了他一把,扶他走进了休息室。
才刚关上门,方何动情的抱住了他,声色沙哑:“我以为你不会来。”
“方何,你该注意分寸。”说着,展曦晖面无表情的推开了他。
方何嘲讽笑了声:“你以前可不讲什么分寸,这里没外人,在我面前装得这么道貌岸然没什么意思。”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们是未公开的情人,现在是现在,你已经是有妇之夫。”
“你该知道结婚并非我所愿!”
“所以呢?”
“你对我有感情,我也还爱你,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
展曦晖深吸了口气,倚着枕头半靠着床,双手交握叠在小腹上,闭上了眼,假寐似乎不想听他继续掰扯。
“展哥!”方何开始撒娇,赖皮着上前靠进他的怀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嘛,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以后跟我一刀两断?既然如此,你今天还来做什么?”
展曦晖深感疲惫,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冷冷的打量着他。
“你不会以为我今天过来,是我对你还有感情吧?”展曦晖讥讽的勾着唇角:“我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意义,是想与过去做个了断。我跟你说过,倘若你真决定结婚,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以后。”
方何懵了许久,展曦晖表面虽是个不近人情,又公事公办的人,但那几年对他是百依百顺的宠着,朝夕之间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方何不信,情绪激动的撕扯着他的衣襟,想要寻找着什么证据。
却不想,真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些暖昧未消的痕迹,嫉妒的怒火烧红了双眼,方何咬牙切齿的质问:“这TM哪条野狗咬的?展曦晖,我说你怎么突然翻脸无情,原来早已经找到新宠儿了?”
展曦晖一时被激得恼羞成怒,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方何脸被打偏,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方何,别忘了你的身份,撒野注意场合。”冰冷的警告让方何恢复了神智,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抛却情人这一层关系,展曦晖的背景与势力他确实招惹不起。
“展哥,对不起……我刚才,我……”
“行了,我不想听解释,你出去吧,让我清静清静。”
方何喉结滚动了下,满腹委屈与酸涩离开了休息室,并替他关上了门。
展曦晖之前没休息好,酒劲上头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休息室的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屋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