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大姑您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听老和尚念经听晕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是、是,赶紧回去。”方氏战战兢兢地接口。
当下不再多说,出了大慈恩寺,打道回府。
方氏和方楚楚依旧坐在马车内,贺成渊跳上车,态度自若地坐到了车夫的旁边,还顺手把车夫的斗笠拿了过来,扣到自己头上。
车夫见他身材和气势很是强悍,也不敢责问,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反而涎着脸凑过来:“大兄弟,你是舅老爷家的下人吗,你今年几岁了,可曾婚配,我和你说,我家有个闺女,今年十五岁……”
“大姑、大姑,您怎么了?”车内传来方楚楚的惊呼。
方氏挑开车帘,看过去好像脸皮在抽搐,声音特别大,对着车夫怒道:“老安,好好赶你的车,哪里来的废话那么多?”
车夫被骂得缩紧了脑袋,赶紧坐好,老老实实地赶车,再也不敢吭声了。
一路无言,回到了方家。
一进了门,方楚楚就使唤起她的阿狼来,十分得心应手:“好了,到家了,阿狼,快去干活,柴刀在那里,新的,肯定比我们家原来那个好使,你试试看,喏,柴木都在厨房边上堆着,去吧、去吧。”
一起进来的方氏腿又开始发抖,抖得都站不稳了,她奄奄一息地道:“楚楚,大姑脚酸,好孩子,快过来扶大姑一把。”
方楚楚过去扶住了方氏,不胜唏嘘:“大姑,听我爹说,早些年的时候,您追着姑丈能打出五里地,可厉害了,如今只上山烧个香就累成这样,哎,大姑您是不是胖了?”
她不胖,她手脚利索得很,还能抓着小丫头暴打一顿,方氏在心里咆哮着,说出的声音却十分微弱:“是胖了,我这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方楚楚扶着方氏进屋子里坐着了。
贺成渊在院子里劈柴,那“哐哐当当”的声音的声音传过来,听得方氏心惊胆战,把西天诸佛都念了个遍,但她又不敢走,就卯在这里,等着方战回来,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了许久,贺成渊柴木都劈好了,方战还没回来,却等来了一个送口信的小兵,道是右监卫军中忽有要务,上峰令方战值守卫所,不得擅离,故而他这几天回不了家,嘱咐女儿自己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
方战倒是放心,方楚楚性子彪悍得很,只要弓箭在手,就没人能欺负得了她,独自一人也是无妨。
方氏却不放心了,她从窗户里偷偷地张望了一下,贺成渊正依着方楚楚的吩咐,把劈好的柴木扛到厨房去,他的袖子挽得高高的,顺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那架势,真是个踏实能干的奴隶,方氏看了却直冒冷汗。
她不由得怀疑起来,方战今天不能回家,是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但是,她可不敢明说,想了一下,当机立断,叫方楚楚跟着她回林府去住两天。
方楚楚自然听大姑的,转过头去还要和贺成渊吩咐,安排他这两天住下来,好好看着宅子,别让小贼进来摸东西。
贺成渊低头应是,却看了方氏一眼,那一眼,看得方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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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帝京词5 脱了马甲开始火葬场
大理寺最近出了几桩要案, 林崇正忙得焦头烂额,有时连饭都吃不上,小舅子回京三四天了,也没来得及过去看看, 今天见了侄女儿过来, 忍不住和夫人抱怨:“大弟也十分不像话, 几年未见, 就和姐夫生疏起来了, 回京这些天了, 也不过来一聚, 莫非要姐夫上门去请他吗?”
方氏收敛了神情, 叹了一口气:“因着大弟牵扯在当年那桩案子里面, 他怕带累了你, 不太敢过来,毕竟你这位置显眼, 背后许多人盯着,还是小心为妙。”
林崇正沉下脸, 不悦道:“外人不知我, 难道连夫人也不知我吗,我林崇正是岂是那种苟且怕事之辈?大弟竟然如此看我,真真岂有此理,且等着,我忙过这阵子,须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这边转头,又对方楚楚道:“侄女儿,到了姑丈这就别客气,把这当成自己家就成, 想吃什么、用什么,和你姑姑说一声,但凡我府里有的,都缺不了你。”
林崇正眉目冷峻,本来生得就十分方正,兼之他成天总板着?一张脸,十足的一个老古板,家中的小辈都很怵他。
他对方楚楚说话的时候,大约是竭力想摆出慈爱的神情,可惜不太到位,看过去既严肃又别扭。
方氏使劲拧了夫婿一把:“和小姑娘说话呢,你笑一笑成不,端着个臭脸,吓唬谁呢?”
林崇正附耳过去,低声道:“夫人,侄女面前,且给下官留两分面子。”
方楚楚乖巧地低头,当作没看见。
才坐下没一会儿,大理寺又来人了,来请林崇正决议案情,林崇正脚不沾地地走了。
他这一走,方氏的二儿媳妇颜氏才敢凑过来说话。
林崇正和方氏育有二子,长子林是外任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