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顾氏心下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向氏有一句话倒是说得没错,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若被女色所害,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半分。
林氏有心让儿媳听从儿子的话,嘴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经此一事,她这个婆母怕是再无半点话语权。
这事一了,这院子她也不敢再住。
昌其侯见顾氏不听自己的话,白胖的脸上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刚才一时情急喊出那样的话,忘记陛下和大都督还在。怒的是顾氏听到自己的话后一动不动,根本不把自己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商行冷笑一声,“沈老夫人大难不死,你还有心思惦记自己的那些破事。像你这样糊涂不孝之人,实在不配再占着勋爵之位。不如就此做个寻常百姓,守着祖产做个富贵地主衣食无忧即可。”
昌其侯大骇,“陛下…”
林氏和顾氏同样心惊,婆媳二人慌乱跪下。
“裴侯爷,你替我求个情,我们可是亲家…”昌其侯哀求宣平侯,宣平侯没有开口。他又转头求上裴元惜,“外甥女,你不能不管你亲舅舅啊。侯府要是没了,你也没脸是不是?”
“舅舅,君无戏言。”裴元惜道。
一个君无戏言断了昌其侯所有的侥幸,林氏才逃出生天侯府便被夺爵,她心中百般悲苦却无处诉说。
“元惜,外祖母对不住你母亲,对不住你。可你舅舅和表哥是无辜的,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沈家要是没有爵位,你表哥以后怎么办?”
顾氏眼中升出一丝希冀,她知道这个外甥女最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
裴元惜轻轻摇头,“外祖母,君无戏言。”
又是这四个字。
顾氏的眼神灰暗下去,她知道皇帝都开了口,元惜再是有心替沈家说话也不敢驳回陛下的金口玉言。
怪只怪侯爷今日太过失态,怪只怪侯爷以往太过不求上进。
她茫然着怔愣着,突然一下子想通许多事。或许没有爵位也好,侯爷这样的性子沈家迟早被削爵。只是苦了她的寅哥儿…
沈长寅不知何时来的,上前和母亲一起扶着自己的祖母。
“寅哥儿…”林氏目露愧疚。
“没事的,祖母。不破不立,我们遵旨便是。”
林氏闻言,悲切低泣。
空气中腥焦味尚在,罪魁祸首已同那些虫蛇同化成一堆灰烬。随着向氏的死,看似所有的一切都已结束。然而无论是宣平侯府还是昌其侯府,因为向氏带来的影响永远不会消失。
“朕听闻沈公子颇有才名,朕希望将来能在朝堂上见到沈公子。”
商行的一句话,替沈家指了一条明路。
昌其侯府众人跪送他们离开,众人还是来时的模样。公冶楚他们几人还是婆子装扮,商行依然是裴元惜跟前得脸的丫头。
裴元惜瞄着他的身段,几次欲言又止。
公冶楚和叶灵很正常,柳则和重儿是怎么回事?
“你这一身是谁给你扮的?”她问。
商行狡黠的眼中闪过得意,“是不是很好看?是柳则叔叔替我张罗的。爹和玄师两人是自己捣鼓的。”
这就难怪了。
从小柳则带他带得多,两人情同叔侄关系极好。
裴元惜看向柳则,想不到一脸刚毅的男人原来喜欢这样的。柳则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暗道裴姑娘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是他是什么坏人似的。
几人眉眼官司打着,心思各异。
宣平侯跟在公冶楚的身后,待出了昌其侯府之后他听到公冶楚说了一句话,公冶楚说正月里有几个好日子。
他一头雾水,不知道大都督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公冶楚停下来,易过容的脸上自然是神情难辨。那双清冷的眼朝裴元惜望去,只见少女一袭桃红的斗篷,不知同旁边的丫头说了什么抿着唇笑。
一笑花开,倾国倾城。
宣平侯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心情复杂。
☆、成亲
正月里有两个极好的黄道吉日,一个是十六一个是二十八。不出宣平侯所料,成亲之日定在最近的十六。日子一定,侯府上下一百多人忙得人仰马翻。
对嫁妆,送喜帖,定宴席菜色。
上至宣平侯,下至府中最低等的杂役,皆是一副脚不沾地的忙碌模样,反倒是裴元惜无所事事。她也不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她负责休养身体以确保大婚之日气色红润貌美如花。
正月十五,人月两圆。
侯府的团圆宴摆在康氏的长晖院里,宣平侯同沈氏一左一右,其是裴元惜和裴济兄妹二人。侯府人少,赵姨娘也被允许上了桌,搬个小凳坐在裴元若的旁边。
席间自是欢声笑语,康氏望着儿孙慈祥满面。
所有人都不提过去发生的那些糟心事,仿佛侯府从来就是这些人,没有什么李姨娘没有什么秋姨娘,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