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不如留着吧。那蛇王岁数不下百年,你说过万物皆有灵,这样的东西若是杀了是会折寿的。我不想…”
叶灵伸手摸着他的头,黑漆漆的眸中尽是慈爱,“不用担心我,万事皆有因果。此事因我门中之人而起,自是由我来了断。”
“玄师…”
叶灵轻轻推开他,慢慢吹起埙来。
空灵的曲子再次响起,这一次的曲子与刚的曲子却是不同。箱子被烧起来时,散发出奇怪的味道,似rou香又带着腥气。
那火也是奇怪,极大极旺却不会漫延。
向氏惊叫起来,“不…你不能这么做…这些可都是你师叔的心血…养了很多年的心血…”
火光之中,她的那张脸更加恐怖吓人。如今再看倒是同林氏长得完全不一样,刻薄瘦干的脸,高耸吓人的颧骨,十足一个陷入疯癫的婆子。
昌其侯又被吓到了,再也顾不上爵位会不会被夺的事。他不知道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闻到那腥rou焦糊气味脸色发白。
焦糊气越来越浓,还有沾在他身上的那些香粉气,两种味道合在一起混出另一种奇怪恶心的气味,他哇哇呕吐起来。
宣平侯露出十分嫌弃的眼神,离他远远的。
林氏推着顾氏,“你快去看看侯爷,他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顾氏无奈,“我还是扶着母亲吧,侯爷应该没什么事,想来是昨夜同向氏给的那几个女子闹得晚了些。”
林氏脸色一黯,心知儿媳这是在给自己上眼药。她大难不死,心知经此一事之后自己怕是不能再以婆婆的身份拿捏儿媳半分,不由得心情复杂。
那边向氏还在疯狂大叫,如果不是被捆住手脚怕是要冲到火中去抢夺那些东西。她一时哭一时笑,在火光之中那张脸更是恐怖吓人。
“向氏,你的女儿呢?”裴元惜突然大声问她。
“女儿?”她怪笑起来,怨毒的目光像刀子似的看向林氏,“夫人,你说我的孩子去哪里了?你这个毒妇!那可是侯爷的骨rou啊,你灌了我绝子汤将我卖到腌臜之地。可怜我落了胎身体还没好就被那些人给…我好恨哪!”
林氏干瘦如干尸的脸上终于有了侯府老夫人的威严,“你这样的人不配给老侯爷生孩子,我只怪自己当时心慈手软留你一命,才让你作恶多年。”
“嗬…夫人又摆起架子来,怕是忘被我关在箱子里吃喝拉撒都身不由己的日子。我也恨自己心慈手软,干嘛非要你亲眼看到我风风光光的样子。我真应该直接杀了你,总好过现在你又重新抖擞起来。”
林氏脸上的威严挂不住,这段日子以来被向氏那样对待,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哪里还有半点侯府老夫人的体面。她这副样子被儿媳瞧得明明白白,以后怕是再也无法在媳妇面前立威。
还有那个外孙女,怕是恨上她这个外祖母了吧。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处置妾室不干净引起的,她愧疚之余心情更是复杂。
裴元惜越过火光望着疯狂的向氏,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还有她根本不存在的女儿,竟然搅得两家不得安宁。
腥焦味越发的浓重,昌其侯已是吐得手脚发软瘫坐在地。那火不增不减一直在烧,火光中发出奇异的嗞嗞声。
被捆住手脚的向氏狰狞着,朝着那团火光声嘶力竭地狂笑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孩子孩子。
“她怎么处置?”裴元惜问公冶楚。
还不待公冶楚回答,便看到原本被捆住的向氏突然顶开柳则站起来。也不知她是怎么办到的,众人只看到她一头冲进火堆里。
那火也是奇怪,一下子就将她吞噬入内。她倒在那些箱子之上,似乎还从火中抬起头朝林氏看去,露出奇异的怪笑。
林氏被骇得身如枯木,靠在顾氏身上。
裴元惜的眼睛被人捂住,男人冷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说:“别看。”
男人的手掌干燥温暖,与他冷漠的外表倒是不太相符。这双手不管曾经沾满多少鲜血,上一世却给了她所有的温柔。
周遭的人和物仿佛都不存在,天地之间唯有他们二人。
她脑海中掠过那些两人曾经在一起的场景,那些她刻意为之营造出来的美好,在一这刻越发的清晰。
是真是假,是虚还是幻她居然有些分辨不出。似乎真假不再重要,虚幻也不再飘渺。他们一直是他们,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火继续烧着,埙的声音越来越空灵幽远。
一切化为灰烬之时,所有人脸上不知是释然还是唏嘘。他们看的都是那堆灰,没有人注意叶灵。
叶灵的身形一晃,商行立马扶住他。
少年的脸上满是担忧,细心地发现他鬓间多出来的几根银丝。千言万语不用赘述,他递给少年一个无事的眼神。
“何为逆□□事?”少年不知为何问出这一句。
叶灵道:“替人改命,断人生死。”
少年眼中涌出泪光,“替人改命会瞎吗?干预他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