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长线钓大鱼, 也是可以的。
再者映真觑着他, “或者你不想放长线钓大鱼, 就直接简单粗暴点, 查人就行。”
巧了, 李湛压根不想放长线钓大鱼,反正只要打仗细作无数,能摧毁一个就是一个, 最好是炸个蛇窝。
这个人一直无人发现,说不定就是个新的思路。
进了冬月,早早的太平县就下了一场大雪,今年却异常不同,漠北人居然没有来侵扰,他们似乎得知了某种消息。
此时,已经陷入僵局。
漠北人看来已经得知某种消息,有李湛在此,他们知道大齐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李湛一走,就未必了。
但是他们也不是怕李湛,而是怕他背后的皇帝,那么明明开国公父子守在云州,这些人不怕,却怕李湛,实在是耐人寻味啊。
好在没有战争,这对于太平县而言,就是一件好事,李湛更有Jing力处理内务,他似乎是天生的上位者,不过两三个月,就把这里整治的井井有条了,人也换了不少,县丞虽然保留着,但他也插了不少眼线进去。
映真则是吃了睡睡了吃,脸颊丰润起来,连上官氏都夸她气色好了。
“娘,这里的羊rou真的是一绝,我已经用大料去了腥味,再熬了许久,很好吃的。还有这个烤馍,好像说是掰开往里面放,配上辣椒油,那味道别提多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到太平县这个地方,儿媳妇性格也变得豪迈起来。
上官氏有点不适应:“就这么掰着吗?”
“对啊,娘,就咱们娘俩,我就让她们弄个了羊rou汤,咱们喝的暖和了,再在炕上做做针线,或者休息下。”
上官氏就按照她说的,还加了点辣椒油进去,这是她头一次自己吃什么这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吃饭,吃完一碗,还意犹未尽。映真连忙又加了汤给她,她很快又喝完了。
别说映真被吓到了,就是上官氏自己也被吓到了,“还来一碗吧。”
“娘……”
“没事,好久都没这么吃了,这么吃起来人真的舒坦。”
映真笑,“好,我来跟您盛汤吧。”
上官氏喝着汤,就突然想起那个人,那个喊自己小胖妞的人,他骄傲的不可一世,却又似太阳一样烙在了自己心底。
可是他先走了,她也要学会忘记他。
这一晚上官氏睡的很沉,沉的睡到了次日的中午,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梦里不知身是客,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这个寒冬于映真而言十分幸福,她终于不用四处走动吃酒,生怕哪一个礼送的不好如何,惹得人家不好,或者是早早起来请安,难得的清闲。可是于李湛就不轻松了,因为沈睿那里终于有了发现。
“县丞的长子进了松洞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松洞?
李湛对他道:“你不必去了,先回来休息几日,我还有件事情交给你。”
沈睿挑眉:“为何不让我去?怕我被他们害死啊?”
李湛爽快承认,“是啊,你以为呢,你小子是独子,我能让你这样,再说了,我身边有更合适的人选,你已经做到我吩咐的事情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见他这么坦白,沈睿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垂头丧气道:“何事啊?”
“让你替我送贺礼去云州大将军府啊。”
“为何?”他又不是管家,送什么礼啊,虽然他出自大家,但最烦繁文缛节了。
却听李湛道:“你小子长的英俊啊,我不派你去派谁去,再说了,张家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不知道我过来了,我得看看他们这些人的想法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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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说这个合适的人选是你自己?”映真看着他,又急切道:“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怎么能这样呢?”
虽说前世他最后很平安,还登上大宝,但今生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不能这样子就执着的认为他还是跟前世一样。
却见李湛摇头:“不成,我自己都怕,如何服众?再说了,不入虎xue焉得虎子,这小半年,我四处走访,都没有任何破绽,好不容易有个漏洞,我怎么能不去?”漠北人每年都要过来抢东西,今年没过来,怕是憋着一口气,到时候只怕抢的更厉害。
甚至大月国谋了很久的脱离宗主国,入住中原,怕是指日可待了。
大齐的开元帝已经老了,毫无斗志了,继承人也未定,而大月国虽然国小,但是他们骁勇善战,比漠北人有头脑,利用丝绸之路的开市赚了不少银两,早已不是那个贫穷的大月国了,且从罗刹买了最厉害的火器。
他们正生机勃勃,而齐朝却垂垂老矣。
再有个漠北在旁虎视眈眈,李湛如何能够不急。
他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映真什么都没说,只塞了一块rou干给他,“肚子实在是饿了,就拿出来嚼巴,你这个小傻子总是因公忘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