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很少思考自己的人生,他既不怀恋过去,也不想象未来。他曾经以为和周屿的结婚与相伴到老就是这个故事的开始和结尾,却没有想到中间的故事内容如此戏剧。
文学中常把一切美好的品质赋予给爱情:浪漫,忠诚,真挚,而他和周屿的爱正好相反:丑陋,背叛,疯癫,他们的爱也许不能称之为爱,但林深也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
周屿靠在床头,在看手机,林深一醒来就看见他出神地盯着屏幕,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哑哑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周屿意识到他醒了,朝他笑了一下,把手机拿到他眼前,指着屏幕说:“这是你。”
林深望过去,那是一张他们的合照,背景是普通的街景,他和周屿并排走在一起,周屿看着镜头,眼有笑意,而他微微垂着头,只有一张侧脸,他从来不记得他们有过这样一张照片,这应当是周屿自己偷偷拍的。
“你什么时候照的?”
照片上的周屿比现在年轻,是个少年模样,头发短短的,少了一丝沉稳,多了一丝桀骜不驯,应该是几年前的事了。
“我忘了,好多年前了。”周屿躺下来,往他身上靠了靠,喃喃自语:“怎么就这么久了呢。”
他没有接话。
他摸到周屿手臂上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他知道那是已经愈合的伤痕,交错重叠,如蜿蜒干涸的河流,周屿有这样一具年轻炙热的躯干,可他却如那株玉兰树,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
这就是他的爱人,林深想,他自私、虚伪、贪婪、撒谎成性、Jing神失常。
周屿翻身抱住他,呼吸洒在他脖子上,闷闷的。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非常热。”林深缓缓开口,“你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向我打招呼…”
“我记得,那是个又热又嘈杂的夏天,我那时还是学生,你是老师…但是我一看见你,就什么都忘了…我那时候就喜欢你。”
周屿吐出的话语甜蜜滚烫,真假难辨,林深犹如吞下一块烙铁,皮rou都被烫得滋滋直响,他却非要暗自较劲,一寸寸往下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周屿是同一类人。
“你生病了。”林深抚过那些蜿蜒的痕迹,平静道:“不要再伤害自己。”
“我知道。”
周屿满不在乎地咧嘴笑了下,按住他的脖子用力拉向自己,并亲了亲对方的脸颊。
他的眼睛里盛满浓烈的欲望,没有一丝忏悔,周屿仍旧是那个周屿,自始至终没有改变,那个夏季树荫下和他打招呼的少年,那个跟他在黑暗里温柔缠绵的恋人,那个出轨偷情却毫不内疚的丈夫,无数个日夜,林深一遍又一遍地想起那个夏天,他曾认定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却没想到周屿带来的,是一份自私而畸形的爱。
毫无征兆地,林深勾起一个极淡的笑。
“在笑什么?”周屿被他这个笑迷得晕头转向,也傻兮兮地跟着笑。
林深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周屿的头发有些长了,软软的,不再那么扎手,以前都是他给周屿剪头发。他浅淡的瞳孔直直望向周屿,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周屿一瞬间口干舌燥,凑上去仔细听,林深的手顺势滑到他的后颈,用有点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在想…做爱。”
夏天就快要过去了,暑热褪去,蝉鸣也已渐少,日光总是钝钝的,缓缓的,仿佛太阳也失去了激情,在宣告这个夏季的结束。林深的眼角因为快感总是shi而泛红,像在流泪,周屿总害怕他流泪,总是小心翼翼地去吻他的眼睛,其实他是个很少流泪的人,他人生中大部分情绪失控都是源自于周屿,当然周屿本人是不知情的,他是个坏东西,但有时候却很蠢。
又坏又蠢,林深喘着气,垂着眼,恨恨地想。
roujing被无数紧窒的rou褶包裹挤压,周屿爽的汗水直流,像狗那样吐出热气,去啃林深微肿的ru,ru尖破了皮,沾了亮晶晶的口水,被玩的非常下流,林深的腿挂不住了,就被他强行搂着,双腿大开,赤红的Yin阜一览无遗,rouxue口流出射进去进去的白浊,还在收缩,就要再次被插入。
周屿总是像个病态的疯子,毫无节制地索求,这种过度的性交让林深放弃思考,沉溺其中。
生病的不只是周屿一人。
那一年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林父林母爱上了旅游,春节的时候也出去了,特意让林深和周屿两个人过节。顾山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他nainai没有熬过那个冬季,这对他打击很大,他在电话里哽咽数次,林深静静听着,听见他哭的狠了,低声安抚。周屿在一旁剥橘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黑着脸,听见林深轻言细语跟电话那头交谈,一使劲捏碎了手中的橘子,一瞬间汁水四溅,又酸又呛。林深被呛得皱起鼻子,踹了踹他,示意他走开,他才满不情愿地走了。
顾山对林深逐渐生出一种依赖的情绪,林深不仅是他倾慕的人,也充当了父亲、哥哥的角色。
他渴望林深知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