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上前一步拿过来看看。
却看到萧翊似乎是不受控制一般,右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举起治下,猛然一剑袭来,捅进了朝芜前胸。
鲜血漫出伤口,将一袭红衣染成深色。
“朝芜!”
萧翊一双墨色瞳仁瞪的浑圆,写满了震惊慌乱,他方寸大乱,想要从上前一步扶住朝芜,却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开步子。
朝芜唇角溢出鲜血,双腿支撑不住踉跄了几步,倒在墙上,顺着墙壁下滑,留下一串血迹。
他嘴里吐着血沫,声音含混不清:“快!快… …走!”
“朝芜师伯!”
萧翊目眦欲裂,而后却突然像是摆脱了束缚,往前冲了两步,跪在朝芜身侧,“师伯!药呢!你不是随身带着药吗?怎么办?”
朝芜费力的抬起一只手,使尽全身力气向外摆,“快!不好!快… …走!别… …管我!小师弟… …”
“我知道!我知道!”
萧翊手忙脚乱的堵住朝芜流血的伤口,“我知道我们中计了!有人要借你我对师尊不利!但我现在要丢下你跑了,我怎么给师尊交代!”
“只有你活着,我才会没事!”
一边说着一边从朝芜身上找药。
凡是常年炼药的人,没有几个不防着意外的,身上备着几瓶灵药必然。
朝芜哆哆嗦嗦的抬起右手,指着自己领口。
萧翊顺着他的手势扯开领子,见他脖子间系着一个褪了色的红色平安符。
萧翊打开,里面有一丸绿色丹药。
递到朝芜嘴边,对方和着鲜血咽下。
“萧翊——”
朝芜脸色苍白,他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昏过去,费力的把话说清楚,“我,不一定… …什么时候… …醒过来,你,要逃… …”
他瞳孔几近失焦,嘴里越发含糊,“魔教… …溪之… …夏……其越… …擒… …”
“朝芜师伯!”
一声惊呼打断了朝芜的话,正是刚刚从里面消失的莫子书!
朝芜话没说完又被打断,急火攻心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直直的倒了下去!
“朝芜师伯!”
莫子书快步跑过来,拔剑对准萧翊,同时传音给夏其越,“师尊!朝芜师伯在霁云堂遇害!”
萧翊手忙脚乱的扶住朝芜,那还管得了对方说的什么!
青鸾殿内,夏其越接到传音符,霍然起身,“掌门师弟!不好!朝芜出意外了!”
几位掌门闻言齐齐放下酒盏,拔出身边的宝剑。
四大门派齐聚不归山,竟然还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
对方何等猖狂!
顾何眼皮跳了一下,匆忙起身,“在哪?”
“霁云堂!”
霁云堂内。
萧翊试着朝芜还有呼吸,将他放平。
拾起一边的治下,对准莫子书,“引我来霁云堂的,是你故意的吧!”
“这本《天机魔息录 》,也是你放在这布局的吧!”
他步步紧逼,“还有刚才控制我,刺向朝芜师伯的那一剑,也是你的手笔!”
萧翊说着,握着剑柄的手捏紧,“不对!你没这么大的本事… …背后布局的人,是你师尊夏其越吧!”
“你不要血口喷人!”
莫子书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瞥了眼门外,疾声道:“萧翊!你好大的胆子!”
外面大片的脚步声停在屋外。
半关的殿门被人一掌劈开,夏其越率先闯进来,目光越过两两对峙的莫子书和萧翊,落到墙壁处浑身是血的朝芜身上,他握剑的手近乎不稳,失了所有风度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将人半抱起来,“师弟!师弟!你怎么了!”
顾何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满身是血,躺在地下的朝芜,还有那个他向来熟悉,引以为傲的小徒弟——
治下的乌金色剑锋上血迹淋漓,浓稠的鲜血滴在地上,一片绛红色。
萧翊… …他不是去烟云台拿药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朝芜师兄… …不是好好的吗?刚刚还说青鸾殿憋闷,要出来透透气… …
顾何蹙眉… …
这… …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眨眼,什么都变了?
半晌,他喉咙里艰涩的挤出几个字,“翊儿… …这… …是怎么了?”
“师尊!”
萧翊慌乱的丢开手里的剑,跪在地上,膝行至他面前,喃喃道:“师尊… …不是我… …”
他心里有一万种说辞,但见到师尊的那一眼,就全慌了。
那双眼睛写满痛心和难以置信,看到治下滴着的血迹,师尊心里就有了答案,可是他不敢信… …不敢信这一切是出于自己的手!
萧翊伸出手,神情惶恐错乱,“师尊!不是我!你听我说,我从烟云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