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他的正经掌柜,一边晃着摇椅,一边等生意上门。摇摇晃晃神思飘到天边的当口,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徐风,徐风!”
他一下子晃过神,从摇椅上坐起,是狐朋狗友之一在喊他。
“你来吧,我输太多了,裤子都要赔出去了。”
狐朋狗友苦着一张脸,像被狐狸叼走了rou的乌鸦。
“行。”
他一把起身,很干脆地走到了牌桌前。
今天翠兰也在,正坐在他正对面。一个中午她赢了不少。她一直在封闭的空间里坐着,脸色憋得红艳艳的,混着油脂亮晶晶的,带着风头正盛的气势,眼里很带着骄傲睥睨似的看了徐风一眼。
“哟,今天徐老板亲自下场。”
她笑眼看着徐风,摩拳擦掌的样子。
徐风还没有跟她打过牌,也不是故意避开,总之就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被推搡上场,可见该来的逃不掉。
翠兰很善谈,一边打牌一边聊天,气氛很是热烈。她说话和举止都是大咧咧的,没什么顾忌,不一会儿就和徐风熟络起来。
自这以后,徐风也常常和翠兰打牌。
她最近来小铺头的次数频繁了起来,说是在活动室那边又和谁打架了,可是又实在手痒,过来避两天风头。
但凡徐风闲着,她每每也会招呼他一起来玩,明明她是客场,那气势倒显得她更像主人。
徐风不讨厌翠兰这样的性子,虽然不会过分热络,但几乎也是来者不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翠兰往往是中午上才会来铺头,牌桌也往往实在这时候才热闹起来。
不打牌的时候,徐风就和几个街坊邻居围着牌桌嗑瓜子吃花生,再来点茶,唠嗑。街坊邻居多是大爷大妈,对于徐风爷爷来说是晚辈,对于徐风是长辈,这些从爷爷手里继承来的客人,他们从小看着徐风长大,都是老相识。徐风倒是挺能和中老年和平相处的,早晨伴着熹微的晨光,喝喝茶聊聊天,偶尔来几个客人,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这天翠兰难得一大早就来了,店里人还不多,牌桌不大凑得起来。于是她招呼徐风也来玩,好巧不巧正赶上徐风出门。
翠兰有些诧异,看徐风穿戴整齐,手上还拎了个袋子,问了句去哪儿。
徐风尚未回答,旁边的大妈一边闲闲吐出瓜子壳,替他回答,“嗨,他每隔几天都要出一趟门的。”
“出门?”在翠兰的认知里,起码要去一趟邻村,才能算得上是出门。
“干啥去,难不成去约会?”
“噗——”
徐风噗嗤一下笑了,有点无奈,“哪有人大白天去约会的啊?”
“噢,也是。”
翠兰自顾自点点头,“所以干啥去?”
“当好人去呗。”
旁边大妈又道,“阿风是个烂好人。”
翠兰一头雾水地看向徐风,
“去看个朋友,出门了好久,最近刚回来。”
他简单地这样解释,仓促间翠兰也没来得及唠更多,徐风绑好了板鞋的鞋带,站起来踏了两下,准备出门。
翠兰手撑在下巴上,看他系好了鞋带,突然有些好奇,
“徐风,你多大了哎?”
“嗯?”
徐风有些微微的讶异,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28了。”
“哎——看不出来。”
翠兰很是惊奇,“看上去像二十三四的样子。”
徐风想着这话,不知道该自豪还是汗颜。
“谈对象了吗?”
果然话题绕到了这一节,徐风后悔他刚刚不应该轻易回答的。
讲到这一节,旁边的大妈一下子来了Jing神,“哪能呢!我看着他长大的,上学那会还挺多女娃子围在身边的,年纪大了人家都出岛去赚钱了,就他傻小子一个不肯走,你看他周围,哪有女孩呢!都是糙汉子一堆!”
“嗯——”
翠兰不置可否,拉长了调子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徐风不敢多待,逃也似的跑了。
他和女人的接触,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正如他对女人的喜爱,不能说没有,但也不强烈。
这小店里还是有年轻的女客的,虽然很少。
大多数是彭柯带来的,职业多为乡下的脱衣舞女郎,或者是在小山市夜场工作的女孩。这类女孩总是化着浓烈的妆,穿着介于时尚与土气之间,在小城市工作,身上也带着小城市特有的莽莽的气质。
前些年的时候,常常一堆年轻人混在一起玩儿,渐渐的,他身边也有了一起出入的女孩。
他们可以形影不离,可以拥抱,可以接吻。她不是他的女朋友,甚至也不是朋友,什么人也不是,但是他们可以做这样的事。
徐风心中并没有那条清晰的线,什么事只有和谁才可以做,和谁不可以做,他没有所谓。
不管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