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没什么。”
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忘了。
大概是宽慰她自己很好之类的吧。
这通电话没有持续很久,还是叶粼自己要挂的,他有点撑不下去了。
挂了电话,他的世界重归安静。
不知什么时候起,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周围一片黑暗,外面的风吹进来,带些寒意。
叶粼在黑暗中眨眨眼睛,感到眼睛有些shi润,却没有眼泪。
他很久没有哭过了。
如果现在可以痛痛快快哭一场,那也不错。
但是没有眼泪。
☆、第 12 章
徐风现在每隔几天去看看叶粼,每次去的时候拎着一袋子吃食,主要是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每次去的时候,叶粼要么在昏睡,要么睁着眼睛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在发呆。
徐风偶尔检查一下他手臂上的伤,他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任人抬胳膊撸袖管。徐风检查完了,把他的衣服撩好,好好的再放回原处,这个过程,叶粼往往是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只是瞪着眼睛看他,不发一言。
有一天徐风终于忍不住了,一挡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别瞪我了我害怕,你那黑眼圈都能去演鬼片了。”
但是当他把手掌放下来的时候,叶粼的眼睛仍然是沉默着看着他。
多来几次,徐风也就随他去了,直到终于可以在他诡异的眼神里泰然自若地干自己的事。
徐风不知道叶粼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事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问了一次他没说,也就不再问了。
反正他根本就不在乎。
徐风隐约也知道他在痛苦着,却没有探寻他在痛苦什么。一半是因为他自己也经历过难过的事,知道这种感受。另一半是,他觉得叶粼也许自己都说不清。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以一条一缕说得清楚明白的事呢。
跨不过,就沉沦,也不错。反正至少还有这个容身之地可供他沉沦。
看完叶粼,徐风回铺头里。
那个小杂货铺里的麻将桌还是一般的热闹,和他出门前没有差别。
还未进门,就听见狐朋狗友们鬼哭狼嚎似的叫,几人站着簇拥在桌前,小小的空间一下子挤得满满当当,衬得气氛十分热烈。
他出门前托狐朋狗友看了一会儿店,反正这片刻之间,也不会有什么生意。看他们这样儿,估计也没什么人愿意来买东西。
徐风踏进门,正赶上他们又兴高采烈地嚎起来。牌桌前本已挤满了人,再没一点空隙,徐风也就不着急再往前挤了,只是歪了歪脑袋朝里边望了一眼,便明白了这反常的热闹是为何。
本来这小山岛可赌的地方就不止这小杂货铺一处。
在依球饭店旁边,还有一处专门的活动室,里边摆了台球桌和麻将桌,比这里大多了,玩的东西也多,因此村民们多是去那里找乐子。而他这个从爷爷手上继承来的杂货铺,不过是也继承了从前来这里打麻将的街坊邻居,外加他的一些狐朋狗友,常驻牌友不过六七人,比起那个活动室的规模是差多了。
而那活动室里,有一位传奇人士。原本是邻村的村民,赌兴之高,无出其右。凡是玩赌的场子,没有她不熟的。她常年在赌场上叱咤风云,原本多在邻村活动,因为出的老千太多,混不下去,今年在小山村玩得还比较多。
她早年出千,被人逮住了,人家也不管她是个女的,直接上来就扇巴掌,而她也不示弱,凭着常年干活,有一把子蛮力气,居然丝毫不怵,奋勇还击,跟对面的赌徒刚起来,打得天昏地暗,最后双双进了派出所蹲了几天,从此一战成名。
然而最为传奇的,是令许多赌徒都自叹不如的此人,是个女的。
她年纪不详,看着已经不年轻,但胜在会打扮,本身底子也不错,虽然上了年纪,也自有一股成熟的风流与韵味。她的性格大大咧咧,抽烟吹瓶不在话下,虽然是个女人,却可以轻易地和众赌徒打成一片。何况赌场里边女人少,她便成了这一片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在赌场里还挺有人气的。
此人虽是个传奇人物,徐风却没怎么与她打过交道。
一是年纪相差太多,玩的圈子本就没什么相交,另一个是,她一向喜欢热闹场子,虽然偶尔也串犄角旮旯的临时小场,但总之是没怎么来过徐风这儿。
村里人都叫她翠兰,她如今坐在彭柯旁边,一边搓牌一边熟络地和他说着话,想来是彭柯带来的。
这个场子虽然是徐风的,场子里的灵魂人物却是彭柯。
彭柯就是初中的时候那个带人和叶粼打架的不良头头,这么多年来,当年一起打架逃课的顽劣学生们,有的搬走了,有的出岛去做生意,还有极少数人“改邪归正”过上了平平凡凡的生活,一直留在这里的,大概也只有徐风和彭柯两个了。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失散了没了消息,可徐风和彭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