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恢复的迹象了吗?你有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他?
余惟打字的手一顿。
钱讳没觉察到屏幕这头的异常,继续连珠炮发问:余哥要是没说,你有没有想好等他回复记忆了你要怎么跟他解释啊?
张望也不说话了,整个群就看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钱讳】:说实在我还挺担心,你们现在这么好,我都差点忘了你们之前斗鸡似的见面就啄的北极关系了。
【钱讳】:要是学神突然恢复,又变回从前的态度,不对,经过这么一遭,可能会比以前态度更差,到时候你咋办啊,分手吗?
分手......
像是刚插上的翅膀被硬生生折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直愣愣砸下万丈深渊。
余惟盯着这两个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在老家突然很想吃枇杷,就吆喝着几个小伙伴再次偷袭果园,艰难避过里面的狼狗爬上枇杷树,衣服也被刮坏了,好不容易得手,结果发现枇杷到嘴的枇杷还没有熟,咬进嘴里一片酸涩。
下面还围了吠叫的狼狗,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当时的他就是现在这种心情,空落落的,茫茫然触不到底。
电影响起片尾曲的时候,温别宴醒了。
电影演的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者说只大概知道个前半段,后半段全在梦周公,一点记忆也没有。
耳边伴随着他入眠的游戏声没了,揉揉眼睛昂头看过去,男朋友垂着长睫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烦心事,连他醒了也没发现,眉心蹙得难得在他脸上一见的落寞。
掩嘴小小打了个哈欠,微微侧身揉揉他的眉心,声音带着睡意朦胧的酥软低哑:“哥,怎么了?”
余惟慢吞吞回神,将手机扔到一边,顺势在他手上蹭了蹭,闷声道:“游戏输了。”
温别宴想了想,问:“输了会怎么样?”
余惟:“小余心灵受到了创伤,要宴宴亲亲才能好。”
温别宴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
在余惟忍不住想要撇开视线时捧住他的脸凑上去亲亲额头,柔柔笑道:“好了吗?”
余惟眨眨眼睛,不说话。
温别宴又凑上去,亲亲眉骨,亲亲眼角,再亲亲脸颊,鼻尖,最后,郑重其事印上嘴角停留片刻,微微后撤。
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像极了日出时透过shi润空气的第一弯微光。
他问:“这样好了吗?”
下一秒,被人用力按进怀里抱住。
患得患失的宝贝,想要困住了怕他会疼,想要放手又舍不得,只能供奉在心尖,喜怒哀乐都系在他身上了。
“宴宴,我们真的会一直在一起的吗?”
温别宴不知道男朋友的多愁善感从哪里来,全当是游戏失败造成的怀疑人生,笑着安慰道:“哥,我们不是说过了吗,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
“是啊。”
余惟将拥抱收得更紧,捧着一颗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都给他,藏着一张脸不给看,声音都是惶惶不安。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宴宴。”
真的好喜欢你啊,
所以,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
时间也最无情,总是不顾挽留自顾自向前推进。
温妈妈归期将至,温别宴是真的要回去了。
不管多远的距离,对有情人来说离别总是最让人憎恨。两人几乎又黏在一起过了大半天,到了下午才磨磨蹭蹭开始收拾行李。
才折叠好了放进一件衣服,收拾的任务便被男朋友主动请缨代劳。
“我来我来。”余惟挤过去主动揽下累活:“叠衣服我熟练,我帮你。”
他要争着献殷勤,温别宴也不推辞,顺势放下衣服都交过去,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对方果然叠得比他快还比他整齐,跟专业练过的一样。
“怎么样,可以吧?”余惟冲行李箱抬了抬下巴,得瑟:“是不是有贤妻良夫那味儿了?”
“厉害。”温别宴捧场地竖起大拇指:“特别厉害,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懒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呗。”
余惟耸耸鼻子,语气颇为嫌弃:“老余生活自理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做什么事都不让人省心,每次出远门前把东西搞得乱成一团,没办法,只能我上,时间久了,肯定什么都会了。”
温别宴被他逗笑,趁着他转身往行李箱放东西时往前扑到他背上,无尾熊一样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我男朋友果然无所不能。”
小黏人Jing黏背上了,余惟行动变得不便,但更舍不得把人扒拉下来,只能背着这个甜蜜的负担继续整理,存着一点想要人多留一会儿的私心,收拾东西的速度也悄悄放慢下来。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事:“宴宴你知道吗,老钱追爱成功,跟赵雅正凑一对了。”
“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