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弄不明白魏老太太当着镇上的人这么说的用意。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还有那么多的见证人,想要悔婚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魏家还帮他安葬了爷爷。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林渔都得“嫁”过去。
但让林渔羞于启齿的是,马上就要个自己结婚的人是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人,完全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可以生活好吗?
魏啸川今天也是太阳没出来之前就醒了,睡眠突然变少了,习惯成自然,起床的时间准时得可怕。天还没大亮,腊月的晨风从他打开的窗缝中流入。他站在窗户边望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廊里的山茶花应该是开了,有淡淡的花香味儿,魏啸川移动着轮椅出了房门。
魏家的宅子在京西镇的西面,当年魏啸川的爷爷还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小伙子,来到京西镇认识了武行的魏家小姐,于是入赘了魏家,占据了这块宝地。方圆几十里的土地都是魏家的,靠着药材和粮食的生意,魏家在京西镇的确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因为双腿的关系,魏啸川平日里除了基本的生活活动之外很少外出。张妈怕他无聊,在家里种植了很多花花草草让他侍弄,他移动着轮椅到了走廊,离得近了,花香味儿扑鼻。张妈早上已经给花浇了水,花叶上残留的露水洇shi了他的手指,魏啸川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手帕擦了擦。
“少爷,今天的早饭您想吃什么?”张妈站在厨房里喊他。魏啸川没有回答,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张妈从小就带他,大致也能猜到他心里想什么。
“阿笙一大早就过去接人了,按理说现在也该回来了,香草你到门口迎迎去。”张妈指使自己身边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儿去门口看看。
被叫香草的女孩儿拿抹布擦了擦手,穿了外衣出了门。
昨天已经让人告知了林渔,今天家里人会去接他,按照车马的脚程,这个时候确实该回来了。魏啸川不禁想会不会是林渔后悔了,不想到魏家来。
他喜欢听林渔唱小调,镇上几乎无人不知,但他也只是喜欢而已。可nainai并不这么认为,加上镇上人多嘴杂,传着传着就成了他看上了人家。nainai不想他后半辈子孤单,哪怕找一个男孩子回来有个伴也好,瞒着他去找了林渔。
那天nainai回来特别高兴地和他说“都解决了,今后我们啸川也不用nainai担心了。”
原本魏啸川很生气,但看到nainai眼角儿的泪光,魏啸川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能答应了这门婚事。但他又怕委屈了林渔,所以一早就派人过去安抚。他还打算等nainai走了之后,林渔如果不想留在魏家,可以随时离开。
魏啸川不喜欢强求别人,更何况他比林渔大了八岁,确实觉得委屈了小孩儿。
马车在大路上走的很平稳,前一夜的大雪让周围更加安静,加上腊月没有农活,除了隔壁会算命的nainai和他的孙子大福之外,没有人知道林渔在这个早上已经去了魏家。
“好可怜啊,要一辈子照顾一个瘸子。”大福望着马车的方向叹息林渔可怜的身世。
大福nainai倒不这么认为,鱼儿就是要有水才能活的更好。这么想着,她拄着拐棍儿回了屋子。
林渔抱着自己那两个小包袱,听着外面车轮压过积雪的咯吱声,心里有些紧张,今天之后他就是魏啸川明媒正娶的“夫人”了,要怎么和魏啸川相处,林渔很犯愁。
他知道魏啸川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他对魏啸川的了解也仅仅这一点而已。虽然魏啸川每隔一点时间就来筱园听小调,但他却是前几天才知道魏啸川的年龄,生辰八字,至今为止他还不知道魏啸川长什么样。魏啸川来听小调总是坐在二楼的包间里,魏啸川能看到他,但他却见不到魏啸川,他对魏啸川的印象是大众给的。
“魏家大少爷是个不会走路的瘸子,长得肯定也凶神恶煞,不然干嘛躲着人?”
林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眼睛,将脸埋在两个包袱之间,他有点想爷爷,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哭。
太阳出来的时候马车也到了魏家大院,香草大老远儿的就跑了过来,魏啸川坐在院子里也听到了阿笙勒马的声音,他提醒香草小心一点不要摔了。
“怎么这么慢,少爷都等急了。”香草16岁多一点,但个子却不像是16岁的少女,嗓门也是异常的大,她对阿笙说,“阿笙哥,你太慢了,大家都等你们回来吃早饭呢。”
阿笙是个没有多少话的人,只点了点头。下了马车掀开棉车帘,一股冷气进来,林渔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这才意识到车子里很暖和。
魏啸川昨天就吩咐阿笙记得在车里放个暖炉,车子四周加固了挡风的屏障,怕路上颠簸,还叮嘱阿笙记得给车座绑垫子。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听到大家都在等他,林渔有些不好意思,还没站稳就先道了歉。
“没事儿,没事儿,赶紧进院吧,少爷等着呢。”香草笑着接过了林渔手里的一个小包袱,说道,“其实不用带东西来的,少爷都让人准备好了,你直接住进来就行。”
小姑娘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