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医院天台,点了支烟抽着。
宋广平吐了一口随风飘散的白烟,缓缓说道。
“周媚的事情我们谈谈吧。”
“爸……”宋纪安表情有些不对劲。
宋广平没有理会他心里存着的担心和不自在。
宋广平问:“你和周媚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宋纪安不肯回答,他不知道他爸在问他这个问题之前是否已经通过周媚得知了问题的答案。
宋广平见他不语,便接着道。
“你知道她和我在一起,怕我和你妈的婚姻出问题,所以想要从源头将它掐灭,然后主动搭上她。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宋纪安闭了闭眼。
“对。”
没想到宋纪安这么爽快的承认,宋广平气得发笑。
“呵。中午的事情我还没遇上机会问问周媚,你现在和我说说,你和你舅舅是怎么串通瞒着你妈想要解决她的?”
“爸!”宋纪安没想到宋广平居然知道了这一出,十分惊慌。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小舅说周媚的把柄已经落到他手里了,现在只要他不承认,就可以否认自己没做过。
蛛丝马迹查不着,他爸怪不到他头上。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宋纪安疑惑。
宋广平见他嘴硬,冷哼一声。
“真是我养的好儿子!”说罢,他径自下了楼。
他没有坐电梯,走了楼梯。回到周媚病床旁的时候,忽然心生感慨。
人生这几十年,先是困苦潦倒再到富贵披身。短短几十年,他有了事业有了家庭,原本以为自己拥有很多,回头看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
妻儿因为他所拥有的财富怕他恭维他,却也像潜伏在草堆里瞳孔泛着凄森绿光的白眼狼,时刻惦记着他的财富。
情人因为他挥霍的钱财而崇拜他喜欢他,去也能时刻转头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
回想起来,只有二十三岁的那个夏天和裴禾相遇的日子才是最为真实且刻骨的。
她给他最真挚的感情,带着他走出低谷,给予他最诚挚的爱恋……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掏出钱包,摩挲着二十年前老旧皮革上的纹路,打开之后看见一家三口的合照。
忽然想起,小时候的宋时城看他的目光也是带着对父亲的儒慕,也曾说过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广平!”王秀娟跟着王嫂的脚步到了周媚的病房前。
回忆被打断,男人看现任妻子的目光越发漠然。
“来了?”他招呼道。
没等王秀娟说话,他让了让位。
“小媚醒了。王嫂你先进去喂她吃点东西。”
王秀娟探了探脑袋,问。
“孩子呢?”
“护士抱走了。”
王秀娟想进病房看看周媚,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儿子说周媚的情况不大好,她恨不得周媚直接出事,孩子留下来就好。
虽然遗憾周媚现在还好好的,但还是想看看她的惨状。
“别进去了。她不爱吵闹,让她好好休息。”
宋广平拦住了她。
“王强财呢?”
“哦是,我记着你还叫他在家里等着的。我打电话通知他了,现在应该在家里了。你找他干嘛,给他安排了工作?”
前段时间她弟弟确实嘟囔过要让姐夫给他安排个轻松工作的事情。
宋广平面色微寒:“你们家的人除了会吸血还会干嘛?!”
王秀娟脸色微变。
“广平,你说什么呢。帮个忙而已,怎么就成我们家的人吸血了?”
宋广平看他们母子出于一致喜欢装蒜的样子,厌恶前所未有的升起,心下的决定越发坚定。
王嫂留在医院照顾周媚,三个人回了宋家。
回到家之后,王强财没走。
宋广平看他的样子犹如看一个死人,王强财不知所谓的去瞧他姐,企图知道为什么宋广平这样看他。
王家这一家人,都把他当傻子,宋广平心想。
“我们离婚吧。”
来家临时做饭的保姆正在上菜,听得主人家讲的事情,嗖嗖上完菜跑回厨房收拾东西离开。
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没有人去吃。
“你……你说什么?老宋,你是不是说错了?”王秀娟霎时脸色惨白,迟疑地开口。
“是啊,姐夫。是不是我姐哪里做得不好,做得不好您叫她就是了,怎么、怎么突然提离婚啊?还是说,您在外头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您和我姐结婚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什么事我姐不会不告诉您,您还不相信她嘛。心里有什么气您直接和我们讲,不要憋着就是了。离婚哪里好这样简单提出来,这事儿可不是儿戏啊姐夫。”
宋广平瞥他一眼,看着紧张不安的三人。
“周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