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山是在养了那头小羊两个月之后,才慢慢觉出这小家伙通人性的。
小羊羔太莽,每天傻傻呼呼横冲直撞的,架势不像是羊倒像只小狮子,姚玉山白天训练时,就把它藏在营帐里,摆好新鲜的草和新挤的羊nai,以免小羊醒来觅食,又不小心被抓了去。
姚玉山煞费苦心,它倒好,那天醒来没看见恩人的影子,直接迷迷糊糊冲出营帐,和军队里养的那只大狼犬撞个正着。
那只大狼犬威风凛凛,还跟着上过几次战场,立过不少功,小羊羔这刚离开妈妈身边不久的幼崽怎么禁得住它吓,狼犬还没怎么着,小羊已经哀哀叫唤上了。
等姚玉山回来翻遍了营帐四处寻觅,找到它时,小羊羔脑袋顶上柔软的羊毛已经被舔得shi哒哒的,小羊也蔫了,看见恩人来找自己了,被狼犬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委屈巴拉地咩了几声。
它肚子又饿,看见狼犬被吓得不行,生物本能根本没办法摆脱,还好狼犬平时性情比较温顺,不爱好欺负弱小,此时只是像得了个新奇玩具,把小羊头脸舔了个遍。
姚玉山急了一上午,看到小羊崽没事才安下心来,又有些哭笑不得,拎起小羊羔就往它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让它乱跑。
换平时它早恶狠狠拿头来撞自己了,今天可能知道自己真闯祸了,小羊垂下眼睛来,又软绵绵地咩了一声,脑袋直往姚玉山怀里拱,一副积极认错的讨好态度。
“别靠过来,我说了我不是你妈妈...”声音倒是软下来了。
他推了推小羊脑袋,软乎乎的羊耳朵动了动,小羊就偎在他怀里没声音了,姚玉山低头看了看,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倒是先睡着了。
姚玉山叹口气,抱着它往自己房里走。
刚带它回来那会儿小羊还没习惯离开母亲的生活,姚玉山给它准备的草窝小家伙看都不看一眼,晚上睡觉时非要往姚玉山被窝里头拱。
看它实在冷得发抖,姚玉山就把它抱上床塞进棉被里,反正小羊身上干净,也没什么。他晚上睡觉习惯裸着上身,大男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刚好还可以给小羊取取暖。
前头这两个月还好,小羊晚上睡觉时乖乖的,也不乱蹬腿,在被窝里蜷得舒舒服服。
偏偏这天晚上,可能是白天受了惊吓,姚玉山又很窘迫地发现,小羊像是把他当成了妈妈,晚上睡着时无意识地寻母亲的ru房,正正好在他胸前那两点磨蹭,把他给弄醒了。
姚玉山刚到弱冠之年,还没经历过那事,从来不知道被磨蹭那儿都能让身体燥起来,偏偏还是只皮毛柔软,眼神无辜,此刻正呼呼大睡的小羊羔给弄得!
羞恼至极,又无可奈何,姚玉山将小羊推远一点,掖好被角又自己转过身去冷静了一会儿,他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还是这军营里呆太久,他开始有点古怪的癖好了。
姚玉山这厢心情复杂,小羊在他身后睡得很熟,身子蜷起来,脑袋搁在枕头上,丝毫没有感知到恩人的纠结心绪,就是偶尔不安地动动耳朵,感觉有凉风进到被窝里来了。
姚玉山没睡好,第二天早晨起床眼下一片青黑。小羊羔倒是活力充足,噔噔跳下床喝完了自己的那份nai,蹦蹦跳跳地要和姚玉山玩,两只后脚着地,身子腾空又落下,亲昵地拿头撞姚玉山的腿,知道如果恩人这时候还没出房,就是上午没有其他事情了。
可惜恩人今天好像兴致不高,往常总要拿草来逗它,今天挠挠他的下巴,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桌边看起书来了。小羊很失落,也不去烦恩人,自己乖乖在原地转圈圈,追着影子玩儿。
它最近总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没多久又趴着睡过去了。姚玉山余光一直盯着它,看小羊崽不动了,才起身把它抱上了床。
小羊羔比刚捡回来那会儿重了不少,姚玉山忍不住叹口气,小羊小的时候他还能养着,藏在自己的营帐里,大了又该到哪里去呢,会不会被人抓来吃掉。
他一边想着一边去翻干草存粮,发现快被吃完了,刚好小羊睡着,上午又没有其他事务,干脆出去割了点新鲜的草回来,小羊好像格外中意这里草的味道,他又发现一丛新鲜草叶,书上看过,人也可以采来做菜吃,干脆一并带了回去。
到营帐时已是傍晚,草草吃了饭,喂了小羊新鲜的草,姚玉山接到命令,说要外出巡视,他怕小羊又到处乱跑,干脆寻了根绳子来,粗粗在小羊的脖子上系了个结,绳子够长,但活动范围也只限于营帐。
走前小羊还乖乖冲他咩咩叫,回来时,姚玉山进了房门就发现,里头静悄悄的,桌上的水壶被打翻了,往常一听到他回来就撒欢跑来迎接的小羊也不见踪影。
姚玉山心提了起来,匆忙点了油灯,视线在屋内逡巡一周,松了口气,小羊在角落里窝得好好的呢,没受欺负也没被抓走。
等他走进,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小羊哀哀地看着他,眼里竟然有了点泪,咩咩地叫唤几声,粉白的耳朵动了动,姚玉山竟然从它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委屈和焦躁。
他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