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孟江南深吸着向漠北身上好闻的淡淡药味,向漠北则是攫着她唇齿之间的甜香。
孟江南酡红了双颊,向漠北炽热了眼眸。
好一会儿,他才自她唇上离开,却未松开她的手,就这么站在她身后将坐在圈椅里的她圈在身前,温声问她道:“今日同小满还有大嫂出去,玩得可还开心?”
孟江南笑着点点头,忽然想起险些被自己忘了的事情,只见她自圈椅里往后扭转过身子,仰头看着向漠北,“嘉安,我今日在城南市肆见到柳官人了!”
向漠北微诧,倒不是因为柳一志来到了京城,而是因为京城偌大,她竟还能遇着他。
只听孟江南又道:“他就住在城南市肆上的朋来客栈,托我转告嘉安一声,若是嘉安得闲时去与他见上一面,道是有些问题需要请教嘉安。”
“嘉安你……”孟江南轻轻反握他的手,“会去见柳官人么?”
向漠北看着她,并未回答,只是将她的柔荑拢在掌心里轻轻揉捏。
孟江南默了默,替他回答道:“嘉安你定会去的。”
听得她语气肯定,向漠北这才出声道:“小鱼如此确定?”
“嗯!”孟江南用力点头,眸中含笑,有如星光,“因为柳官人是嘉安的朋友,所以嘉安一定会去的。”
向漠北不予反驳。
沉默等于默认。
孟江南笑得眉眼皆弯:她就说了,嘉安知晓柳官人到得京城来,定会开心的!
不过是嘉安不习惯将喜怒表露于面上罢了。
向漠北将揉捏着她柔荑的手松开,抬至她耳边,将她垂在颊边的长发别至耳背,露出她小巧的耳朵来。
方才沐浴之前她已将珍珠耳坠取下,那秀气的耳珠在烛火的映照下微显透明,粉嫩如桃。
向漠北用指尖轻轻捻上她的耳珠,漫不经心地又问她道:“便是此事让小鱼觉得开心?”
他指尖微凉,捻上孟江南的耳珠后渐渐温热起来。
“还有一件事呢。”孟江南并未拂开他的手,反是将头轻轻靠在他身上,眸中星光更甚。
向漠北静听她道来,并不催促。
“嘉安,我交到朋友了!”说及此事,孟江南欢喜得直从圈椅里站了起来,隔着圈椅面向着向漠北。
也因着她这忽然站起身,向漠北那本是轻捻着她耳珠的手便落了空。
他未恼,只是颇为诧异。
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孟江南此时终于有了机会与向漠北分享她的喜悦,开心得像只小喜鹊似的,根本不给向漠北说话的机会,直道:“是正旦那日买琉璃盌时遇到的那位小姐,今日我们遇见了两回,在云雾楼时她便主动来与我结交了,道是与我有缘,想要与我做朋友呢!”
“她是大小姐,却一点没有大小姐的架子,是个可人儿,与她交谈时的感觉很舒心。”
“对了嘉安,她的父亲便是当初在静江府时给你送举人衣冠的那位苏老爷,当时他便是与苏小姐在云雾楼,离开时我瞧见了,嘉安你说,苏小姐与我可是很有缘?”
“嘉安,这是我第一次交到朋友,我到这会儿都还有些难以置信。”
“嘉安,我觉得很开心很开心!”孟江南愈说愈欢喜,自然而然地也就朝向漠北愈凑愈近,她本是站在圈椅前,这会儿却是一双膝盖都抵到了椅子上。
那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因担心给向漠北丢了颜面而压在心底不敢露出的激动模样此时都在向漠北展露无遗。
此刻的她不仅双脚悬空将双膝跪撑在椅子边沿,更是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环上向漠北的脖子,像小喜鹊在扑腾翅膀似的,扬着清丽的小脸看着他,雀跃道:“遇到嘉安之后,我总能遇到从未遇到过的美好事情!”
“都是因为有嘉安,我才会交到朋友的!”
孟江南欢喜雀跃,向漠北却觉方才那股心疼的感觉又窜上了心尖。
小鱼这般喜悦,不过是因为结交了一个朋友而已。
不待向漠北说上些什么,孟江南却忽地松开了他的脖子,收回了双手,由一副雀跃兴奋的模样变成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显然是她这会儿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一个兴奋之下做了会惹恼向漠北的举动。
她不仅收回手,还飞快地从椅子上退了下去,同时小心地观察着向漠北的反应。
向漠北面色平静,并未生气或是面露不喜,相反,他抬起手来,动作轻柔地将她垂在耳边的头发又别到耳后。
孟江南抿了抿唇,才轻声又对他道:“嘉安,我……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嗯。”向漠北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生怕他动怒的模样,心疼更甚,反复地摩挲她的耳珠,“小鱼且说,我听着。”
“苏小姐邀请我两日后到其府上参加她母亲的生辰家宴,我还未有答复她。”孟江南斟词酌句,声音轻轻。
毕竟这样的事情从未有过,她不知是否会刺激到向漠北,因此极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