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差了,莫说几盏酒,便是一盏都能醉了他!
“那小柳你呢?”宣亲王妃虽很关切向漠北,却未有忘了将他送回来的柳一志。
被宣亲王妃忽然问到的柳一志一时不知她所问为何,正发怔间只听宣亲王妃又问道:“今日会馆为你等摆宴,你可有尽兴了?怎的也回来了?”
自家儿子身子羸弱不能多饮酒宣亲王妃是知晓的,但如柳一志这般高中二甲进士此时回来便是早的,宴席定还未结束。
“向兄不能无人在身旁照顾。”这会儿柳一志不假思索便道,“交由别人照顾我不大放心,还是我送他回来的好。”
宣亲王妃有些错愕地看着笑得实诚憨直的柳一志,虽闻他身上有酒气却未见他面上有醉意,不难想他约莫便是为了照顾向漠北而未多饮,他若是也醉了,便照顾不了向漠北了。
宣亲王妃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他才是好。
这个实诚的傻孩子……
正当此时,本是由柳一志搀着的向漠北忽地甩开了他的手,没了搀扶的他身子摇摇晃晃,险些栽倒。
宣亲王着急忙慌地赶紧冲过来伸出手搀他。
柳一志既不恼亦不觉尴尬,反是有些无奈:向兄平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醉了酒后就跟个乱撒脾气的孩子没个区别!这一路回来不知撒气地甩了他多少回手了。
向兄原来还是这样的向兄!
“说了无需你搀着我,我能自己走。”向漠北低头盯着那又搀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极为没好气道。
说罢,他抬起头,瞪向眼前人。
然在瞧见眼前扶住他的人乃宣亲王而非柳一志时他愣了一愣,尔后眨了一眨眼,不确定地喃喃道:“爹?”
宣亲王看着此刻面上并非冷淡反是一脸孩子气似的向漠北,忽想起从前怀曦还在时,他的珩儿总是笑得一脸阳光地唤他的模样,眼眶蓦地便红了,大有要哭的趋势。
“爹您怎么了?”看着宣亲王倏红的眼眶,向漠北微微蹙了蹙眉,关切地问道,“可是又在为珩儿的身子挂心了?”
向漠北话音才落,宣亲王的眼泪登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爹怎又哭了?”向漠北并不诧异,亦不紧张,只是心疼道,“珩儿无事,爹无需为珩儿挂心,爹莫哭,若是让娘知晓,该又心疼了。”
向漠北边说边抬起手为宣亲王拂去眼角及脸上的眼泪。
然而宣亲王非但未有止泪,反是泪落得更甚。
柳一志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虽知宣亲王是个爱哭的,却不晓他竟是如此爱哭。
宣亲王妃面上满是温柔,丝毫不觉自家丈夫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了还这般爱哭有何丢人的,甚至未去理会他们父子二人此时如何,而是对柳一志道:“小柳辛苦了,快去沐浴一番尽早歇息,明日还有礼部赐的琼林宴要参加,往后几日还有各项事宜要忙,需养足Jing神才是。”
宣亲王妃话音才落,当即有下人上前来为他引路。
柳一志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正张口要说什么,宣亲王妃却未给他机会,只听她又道:“万莫与我说见外的话,你是珩儿珍视的朋友,亦对珩儿照顾有加,我与阿昭亦喜爱你这孩子,若你不见外不介意,只管拿我们这宣亲王府当你的第二个家便是。”
这会儿连柳一志都红了眼眶。
宣亲王妃笑了,却是愈发温和慈蔼道:“好了,怎的都跟阿昭似的,你们若是都哭了,我可哄不住,快去歇息,明日的琼林宴还需你照顾着些珩儿。”
听及宣亲王妃说及自己明天的“重任”,柳一志立即搓了一把眼睛,点点头,不再与她客气,而是感激道:“多谢王爷与王妃看得起晚辈,晚辈定会将向兄照顾好!”
柳一志离开后,宣亲王妃这才看向这会儿面上孩子气如出一辙的宣亲王与向漠北,只见向漠北蹙眉与她道:“娘,爹又哭了,我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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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他是太高兴。”宣亲王妃温柔浅笑道。
却见向漠北非但未有舒眉,反是将眉心蹙得更紧些,愧疚道:“是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他话音才落,宣亲王倏地抱住了他,边笑边抽噎道:“有珩儿你们兄妹几人做儿女,是爹娘这辈子最大的福分的荣光!”
向漠北怔了一怔,尔后抬手抚抚宣亲王因抽噎而一耸一耸的背,不再蹙眉,而是笑了,模样愈发孩子气,如哄小儿般哄着宣亲王道:“爹,既哭又笑的模样很难看的,当心娘不喜欢你了。”
“不可能!”宣亲王以急,当即松开了向漠北,飞快地转过头来看向宣亲王妃,撒娇似的唤她,“皎皎……”
且见他眼眶及脸颊上挂满了泪痕,一副着急又委屈的模样,竟是比此时的向漠北瞧起来更为孩子气。
“珩儿胡说。”宣亲王妃笑着拿帕子轻轻地为他揩去眼角及脸上的泪,“就算阿昭哭成了花脸小狸奴,也还是我最爱的阿昭。”
宣亲王破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