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鬟:“……”
项云珠端着水盆走到虚掩着门的屋子前,甚也未说,抬脚便将屋门给踢开了。
这乍然一声响,惊掉了屋内正穿衣的柳一志手中的中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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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志错愕地看着端着水盆入得屋来的项云珠,震惊之下连掉落在地的中单都未来得及捡起便朝她大步走了过来,一边着急道:“向小妹快把盆子给我!”
向小妹是这宣亲王府小郡主,可不仅仅是千金小姐,而是地地道道的金枝玉叶,怎能做这般样的粗活!
且还是为他端的水盆,他一介草民,怎配?
柳一志着急忙慌地从项云珠手中将水盆接过放到一旁的架子上,项云珠则是诧异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正赤着上半身子的他瞧。
柳一志虽是读书人,但出身贫苦人家的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相反,他有着寻常读书人所没有的紧实肌rou。
见多了夏日里光膀子Cao练的习武之人,项云珠这会儿瞧着袒胸赤膊的柳一志并不觉羞,只是觉得诧异。
这笨瓜平日里穿起衣裳来瞧着清清瘦瘦的,没成想这身段还挺不赖,手臂与腰腹瞧着紧实得甚至有些硬邦邦的,这么瞧着倒不大像个读书人了。
柳一志将水盆放下后再看向项云珠时才发现自己正袒露着胸膛与双肩,怕极了项云珠骂他无礼,连忙捡起掉落在地的中单来穿上。
可因为太紧张,他的动作都变得不大利索了,竟将衣服给穿反了。
看着将右手套进了左边衣袖的柳一志,项云珠由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继而绷起脸,嫌弃道:“你急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自然不是!”柳一志急得涨红了脸,飞快地将衣服穿正,“是我太失礼,恐又惹恼了向小妹,不、不知向小妹前来所为何事?”
“这儿是我家,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还非得有事才能到这儿来?”项云珠哼声道。
柳一志张张嘴,显然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是甚也未有说,只低下了头,老实地应了一声:“是。”
自被柳一志将自己误认为女鬼之后项云珠便瞧他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即便他是向漠北真心结交的朋友,她对他总是没能有好气,但这会儿瞧他老实得连话都不敢说的模样,她非但不觉舒坦,反是恼了起来。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项云珠不悦道。
柳一志哪里敢招惹她,当即老老实实地抬起头来,却是不敢抬眸。
盯着姑娘家瞧可是无礼之事,他不能
“看着我!”项云珠跺跺脚。
柳一志连忙抬眸,撞上了她的视线,一动不敢动。
“哼!”项云珠这才觉得满意。
柳一志被迫看着她,看她有如会说话般水灵灵的眼眸,看她如细柳般的眉,看她娇小秀气的唇鼻,看她未施脂粉却粉嫩如桃的面靥,局促得不行。
他长这般大,还从未这般盯着任何一个姑娘家瞧过。
此乃无礼至极之举,偏生他还不能移开眼,紧张得鬓角直冒汗。
柳一志甚至觉得,在天子跟前殿试时他都未有眼下这般紧张。
“喂,柳笨瓜,我这会儿来找你呢,是有事儿要你帮忙的。”项云珠道。
不待柳一志回答,只听她又道:“我不管,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不然……”
项云珠本想说个威胁的话,然而她想了又想,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可威胁柳一志的,于是只能故意放狠了语气道:“反正你就是必须得答应!快点头!”
柳一志这会儿哪有询问或是拒绝的机会,只能听话地连忙点点头,心里盼着这个小祖宗快些折腾够了离开,否则他真撑不住要移开眼了。
“呐,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就不能食言了。”项云珠满意地笑了,“四月的樱桃宴,你得带我去!”
柳一志:“……”
他能食言吗?他还要陪着向兄辅佐向兄呢,他可不想被向兄或是王爷王妃给打死!
衍国自开科举以来便有不成文的传统,那便是新科进士们除了参加礼部所赐的琼林宴外,还会自行办一场宴席来为自己高中进士做庆贺,因其时正逢樱桃成熟之季,故而又称樱桃宴。
樱桃宴不似琼林宴那般只有王公大臣以及新进进士们才能入席,樱桃宴能够携家眷前往,不过却是只能带一人而已。
那可是寻常人一睹新科进士们风姿的绝好机会,因而每一位参加樱桃宴的进士们通常都是携上自己的红颜或是妻妾赴宴。
而不论项云珠是以哪一个身份随他赴樱桃宴,柳一志觉得他都不能带她去!
“向小……”
“你闭嘴!”项云珠根本不给柳一志尝试拒绝的机会,狠狠地瞪着他。
柳一志默默把嘴闭上。
项云珠自是知晓他为难,是以她抬手拍拍他的肩,宽慰他道:“你放心,那天我会打扮成你的‘相公’,不会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