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茜说着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我为了他抛却了一切,到头来他不能一心一意待我便罢,便是连这一丝信任都没有了。”
“不过是他宠妾的几句枕边话而已,他竟将我视为那不知廉耻的出墙红杏,连见都不愿再见上一眼。”
“兴许这便是上天对我不敬不孝于父母的惩罚。”
说至最后,孟兰茜除了苦笑,不知自己还能以如何模样来面对孟江南。
“二姐你没有错!上天不会惩罚你的!”孟江南紧紧握着孟兰茜的手,急急忙忙摇头,“是小人当道,才害得二姐受了委屈受了苦!”
孟兰茜看着眼前这个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盼着她好的妹妹,既愧疚,又欣慰。
愧疚于当年她抛弃了年幼的她让她独自一人在孟家吃尽苦头,欣慰于老天待她还不算太薄,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能有这么一个一心盼着她好的亲人陪伴在旁。
“好小鱼。”孟兰茜感动且感激地抱住了孟江南,“不必为我难过,也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然过得不好,我只想你能够开开心心地过你的日子。”
谁知孟江南未听她说完便再一次用力摇摇头,态度坚决道:“不可以!我不能只顾自己开开心心,我想要二姐也开开心心的!”
孟兰茜笑了,笑着叹道:“傻姑娘啊……”
做个只管好自己的自私之人不好么?偏还要为旁人着想不可,不是傻姑娘,还能是什么?
“我不是傻姑娘,二姐才是。”孟江南用手背搓了搓酸涩得总是想掉泪的眼睛,难过地看着孟兰茜。
孟兰茜被她逗笑了,不由轻轻捏了捏她红彤彤的鼻尖。
瞧见她终是不再笑得自嘲又苦涩,孟江南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也这时才想起自己带来给孟兰茜的东西,转头看向从方才起就一直识趣地站在门边的小秋道:“小秋将东西拿过来。”
小秋将东西在桌上放好,孟江南边与孟兰茜道:“这些是我为二姐准备的补品和几身新衣。”
这时小秋将一只钱袋递来给她,她拿过来放到了孟兰茜手里,“这里边是五十两银子,二姐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担心孟兰茜会拒绝,孟江南将劝词都想好,不想孟兰茜并未同她客气,而是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道:“好,我都收下了,不过银子就当是我同小鱼先借着,日后定会相还。”
孟江南并未多想孟兰茜这最后半句话,孟兰茜能够收下,她便已经很高兴了。
她本想给孟兰茜多置些银子,可她拿的每一厘都是向漠北的,虽然向漠北舍得给她花,她始终觉得不大妥当。
只是
“二姐,往后的日子你有何打算?”孟江南眸中不无关切与担忧。
姓谭的本就嫌弃了二姐,而今眼中心中更是二姐的一席之地都没有,这往后的日子,二姐当如何过?
孟兰茜并未回答她此问,反是问她道:“小鱼,我有一不情之请。”
“二姐你说,我能做到的我定在所不辞!”孟江南道。
“我想劳你请小郡王帮我一个忙,成么?”此话孟兰茜问得极为紧张。
孟江南想也不想便点点头,一边站起身来道:“我这就去将嘉安叫过来!”
她一心只想让孟兰茜开心些,一时间忘了这可是谭府的后院,向漠北一个外男如何能进来?
孟兰茜听她一说当即反握住她的手,情急道:“小鱼是说小郡王他……也到谭府来了?”
“嗯。”孟江南又点点头,“他陪我一块儿来的,正在前院正堂等着我。”
“我……能否见他一见?”孟兰茜将她的手握紧。
“当然可以。”孟江南笑道,“嘉安虽说面上瞧着是冷漠了些,可他心地很是善良的。”
孟兰茜道:“他待小鱼很好。”
孟江南将脑袋点得有如小鸡啄米一般,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向漠北的好似的,“嘉安很好,待我也很好!二姐见了他,定也会觉得他很好的。”
孟兰茜心中的Yin霾因着孟江南眸中闪烁的星光都散去了些。
“小鱼来为我梳梳头吧,我换身衣裳随你到正堂去见他。”孟兰茜拉了拉孟江南的手,“他纵是待小鱼再好,也莫教他在人前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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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兰茜的头发打小就生得好,不过她自怀了身子以来气血亏虚又兼小月子未能坐好,头发不仅变得毛糙枯黄,且还掉了许多,孟江南不过是用梳子轻轻一梳,孟兰茜便落了她满手头发。
孟江南心疼极了。
二姐这般好的女子,又为姓谭的豁出了一切,她以为他对二姐会珍之惜之的,不想不过数年时间而已,二姐便成了他眼中的糟糠之妻。
二姐何错之有?为何偏偏受到伤害的唯二姐一人?为何不是那狼心狗肺的姓谭的与他那一心只知害人的妾室受到惩罚?
孟江南为孟兰茜梳了个平髻,戴上她为她准备的金头面,镶红珊瑚的金线梁冠一顶,金簪一顶,丁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