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往屋门方向走去,“带我去见一见你的嘉安。”
孟江南紧跟在她身侧,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
孟兰茜侧过头来看她,看她一副仍旧紧张担心的神色,不由冲她微微笑了笑,坦然道:“小鱼不必为我担心,我从不是钻牛角尖之人,我既拿得起,自也放得下。”
“我相信二姐。”孟江南握紧她的手,坚定道。
孟兰茜浅笑点头。
“对了二姐。”孟江南忽想起什么,忙又对孟兰茜道,“嘉安是凭真才实学拿下的六元及第,与他的身份无关。”
她话中有话。
孟兰茜听明白了,颔首道:“我明白了,他是向修撰,而非宣小郡王。”
孟江南用力点点头。
“好。”
孟兰茜已有半月未有踏出过房门,而今站在晴朗的日光下,她只觉阳光有些刺目,令她不由闭了闭眼。
她再睁开眼时,眼神之中是毅然决然的坚定,以及刚毅。
孟江南同她正要走到前院正堂时,只见两名身材健硕的家丁押着另一名家丁正往偏门方向去。
那一名被押着的家丁衣衫褴褛,不仅沾满了血迹,更是露出了背上一道道劈开rou绽的鞭伤来,可见他身上的衣衫是被鞭子生生抽破的。
他低垂着头,头发散乱遮着面,一双手垂在身侧,像是断了线偶人双臂,随着他每走一步而摇晃着,饶是离得并不近,孟江南还是瞧见了他一双手上伤痕累累,不难看出是被人狠狠折磨过而致。
不仅如此,他还像牲口一般被麻绳拴着脖子,由一名家丁在前拉着,另一名家丁则是在后跟着,但凡他走得慢上一步,便会被走在后边的家丁狠狠踹上一脚。
孟江南瞧见他们时,那名浑身血迹的家丁正因踉跄了一步而被身后的家丁狠狠踹了一脚在他腿肚子上,直将他踹得跌到地上,那拉着他的家丁非但未有停下脚步,反还拖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拴在他脖子上的麻绳显然令他痛苦不堪,只见他抬起双手来想要将其扯开,可他伤痕累累的双手只能抬起而十指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人生生将他拖拉往前。
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如同牲口一般被对待着。
孟兰茜在瞧见这一幕时本见憔悴的面色倏地白了,在那走在后边的家丁又在朝那可怜男子狠狠踹上一脚时忽然大喝一声:“住手!”
两名押人的家丁不约而同地朝她看过来。
孟兰茜急切大步地朝他们走过去,拦在了他们面前。
二人见着是她,非但未有行礼,反是一脸无畏地看着她,甚至那后一名家丁在闻言后仍旧将那一脚踹到了摔在地上的可怜男子身上。
这一脚使得正着急忙慌要爬起身的他又重重地跌回地上,疼痛令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孟兰茜将手中帕子捏得近乎要撕碎,冷冷地问:“这是要做什么?”
“回孟夫人的话,小的在遵老爷的吩咐,将这没规没矩的东西送去当gui奴。”
孟兰茜瞳仁紧缩,浑身猛颤,震惊地看向地上那又正在艰难吃力地爬起身的家丁,面上血色全无。
孟江南站在她身侧,虽不知地上那浑身是伤的可怜男子与孟兰茜之间究竟是何关系,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孟兰茜身上透出来的深深寒心、绝望以及愤怒。
孟江南心中亦是悲愤的。
孟夫人?这便是这整个谭府的人对二姐的态度。
二姐她可是姓谭的结发之妻!
“若是孟夫人无事,便不要挡着小的,小的办好了事情才好回来同老爷交差。”走在前边手里拽着麻绳的家丁毫不掩饰面上的不耐烦。
“快点起来!妄图勾搭主子的狗东西!”走在后边的家丁唾骂着地上那好不容易爬起身的男子时瞥了面色发白的孟兰茜一眼,指桑骂槐后又是抬脚要朝那人腿上踹去。
就在这一瞬,孟兰茜忽地上前,挡在了那男子身后!
那家丁震惊不已,然而他这踹出的一脚此刻根本再收不回来,势必就要踹到孟兰茜身上!
他们这位孟夫人虽然不得老爷宠爱,但始终还是老爷的女人,就算老爷再如何嫌恶她,也还轮不到他们来欺负。
且看她这会儿一副虚弱的模样,他这一脚下去若是将她踹出个好歹来可没法儿给老爷交代!
家丁慌了。
那正爬起身的家丁看着忽然挡到自己身后来的孟兰茜,惊慌更甚。
唯独孟兰茜面不改色。
她已经做好了为他挡下这一脚的准备。
然就在那家丁的鞋将将擦上她的裙裾时,一记拳头猛然砸到了他脸上来!
小小的拳头仿佛有着撼山般的力量,竟是将身材健硕的男人生生揍得跌趴在地!
那手中拽着麻绳的家丁惊得当即扔了麻绳,第一反应自然而然是要应对,然他才微微倾了倾身,才将那名家丁揍趴的小拳头便朝他抡了过来。
这名家丁不似那被揍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