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已经许久许久未有吃到甜酒红糖糍粑了,久到它已经成了她记忆里的味道,她不曾想过她还能有机会再吃到孟兰茜亲手做的这一道小吃,就像她从前从未想过她还有机会能见到她的二姐一般。
如今,她遇见了最疼她的二姐,她又尝到了久违的味道。
“甜酒是前些日子趁着还有太阳的时候做的,糍粑是昨日石小妹帮着我一块儿做的,太久没有做了,也不知做得是否还和从前一样。”孟兰茜自锅里盛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甜酒红糖糍粑递给孟江南。
孟江南迫不及待地接过,欢欢喜喜地舀起一口甜酒来尝、只见她用力点点头,笑得满足道:“二姐的手艺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吃极了!”
“石小妹,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吃?”说着她看向身旁双手捧着一只小碗正啜了一口碗里甜酒的石小小。
“嗯嗯!”石小小把小脑袋点得比孟江南还用力,有些巴巴地问,“夫人,小鱼姐姐,等哥哥挑水回来,我能让哥哥也尝一口吗?”
孟兰茜道:“当然。”
她话音才落,院子传来动静,是石山挑水回来了。
他每月来都会帮孟兰茜将灶屋里的大水缸打满水。
不过这会儿他挑水回来却没有像以往那般即刻进来灶屋将水倒进水缸里,而是在院子里迟疑了一会儿。
他正迟疑间,石小小放下手里的碗,欢喜地跑出去将他拉进了灶屋里来,一边道:“哥哥,夫人煮了好吃的,夫人和小鱼姐姐说了哥哥也能尝一尝!”
石小小年纪尚幼,从前又少有与人交往,并不知晓男女之间当避嫌之说,丝毫不觉将石山一个大男人拉进只有这会儿只有女子所在的灶屋有何不妥,只知孟兰茜与孟江南答应了便没问题了。
石山紧张到额上直冒汗,局促到了极点,尤其是孟兰茜盛了一碗甜酒糍粑递给他的时候,孟江南发现他耳朵通红不已,连头都不敢抬。
“吃吧,我煮了很多。”孟兰茜见他迟迟没有抬手来接,不由温和道。
石山这才动作僵硬地将碗自她手中接过,也顾不得烫,大口大口地将甜酒和着切成小块儿的糍粑喝进肚里,末了手背一抹嘴,匆匆将碗搁下,“我、我再去挑水去了!”
他边说边急急忙忙退出了灶屋,从始至终未敢太过头。
孟江南看着他慌张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石山挑着空木桶走出这座小宅子时抿起嘴来舔了舔唇,这才尝到方才吃的那碗甜酒糍粑的味道。
甜中带着微微的酒香味。
方才在灶屋里时他心跳快得根本不知自己吃进肚里的那碗甜酒糍粑是何味道。
然而他这会儿尝到自己唇上的甜酒味时却是一怔,尔后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抽掉自己脑子里那要不得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母鸡有没有仙女看得出我已经在慢慢给故事收尾了?
我说过这个月底就可以正文结束啦 ̄
255、255
吃过甜酒红糖糍粑的孟江南满足不已,陪着孟兰茜坐了许久,不知不觉时辰便近了日暮,同孟兰茜到过别后她却未有回宣亲王府去,而是让向寻驾车去往翰林院。
路过一家卖蜜饯的铺子,她下得马车来将每种口味的蜜饯各买上一些,再买了一只阔口小瓷罐来盛着,这才捧着小瓷罐往翰林院方向去。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到翰林院来,她有些紧张,她坐在马车上将车帘微微掀开隔着老远看着那透着一股子庄严的翰林院大门好一会儿,才从马车下来,将那只装着蜜饯的小瓷罐揣着手心里拢在袖间,站在翰林院大门对面不远处等着。
深秋的风已带着寒意,拂过人面,寒凉逼人。
孟江南双手拢在袖间,冷得在原地打了好几个圈儿,却始终不舍得将那只小瓷罐交给小秋而换上手炉来捧着,目光不曾从翰林院大门离开过。
她自马车上下来等了约莫两刻钟,翰林院中开始陆续有人出来。
她站得离翰林院并不近,加之她站的并非醒目之地,因而无人注意到她。
即便有人注意到她,也不过是瞥过一眼而已,并未多瞧。
毕竟出身富贵的女子不会皂纱都不戴便出来抛头露面,哪怕她模样再如何明艳娇丽,这些向来眼高于顶的翰林官们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孟江南又再等了约莫两刻钟,冷得她直跺跺脚时,才终于见到一道青色人影自翰林院中走出来。
明明他身上的青色圆领袍服及头顶乌纱帽与此前从翰林院走出来的那些个翰林官们无甚太大差别,然而孟江南却觉他穿着这一身常服是模样最英俊身姿最挺拔颀长的那一人,便是他胸前袍服上绣着的鸂鶒仿佛都比别人的要Jing神上数倍。
以致明明只是一眼,且离得不近,她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便是她的嘉安来。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孟江南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亦转过头朝她望了过来。
四目相接。
向漠北怔了一怔,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