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红故意让同学们笑话你而保护我,那时候我每个星期放假都想早点可以上学,
能早点看到你,但我又不太怎么敢和你说话,你老是让我帮你整理书我也很快乐。
如果我们永远都长不大在那个时候得有多好啊!「
喝了口咖啡的睛儿接着说:「可惜你读完初二上学期就走了,我天天在心里
想,也不知道你在新的学校里怎么样?有些时候想也许你下个学期就会转回来的,
心里很想你,又不太敢和别人说,有时候也会找人问下你的情况。可惜你没有回
来,但一直都记得你那天淡淡的有点害羞的笑,也记得你那白白的衬衫。原本我
想到了读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那时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睛儿的笑上一直挂着
淡淡的笑,偶尔还会有点害羞的红润。语速也很平缓,就像在讲着昨天发生在别
人身上的故事。
睛儿顿了顿「读高三上学期时妈妈被查出来得了癌症,要好大一笔钱,一家
人找亲戚朋友借了个遍都还是差好远,是表姨的一个同事介绍了个老头给我,说
只要答应他就给我好多钱,我一晚上一直在哭,我那天晚上好希望你能像《大话
西游》说的一样,能身披金甲圣衣、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可惜没有。我不想的,
我真不想的,呜···但我没办法,妈妈真要没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呜呜···」睛儿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声极度压抑却能感受到她的那份撕心裂肺。
「王峰,我知道你其实知道这事,但你再在意你都从没问过我,也没说过我
什么,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在呵护着我。其实如果你愿意早点问
我就好了,睛儿不是那种可耻的人,我想告诉你这一切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
好想好想告诉你睛儿虽然身体脏了但心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她心里永远住着
一个叫水王峰的男孩,从没改变过。」睛儿眼里泛着泪花看着我说
世人就是这么卑劣,每个人似乎都对那些低俗的桃色事件有着极大的兴趣并
积极地传播它,对其中的一些隐秘却视而不见,甚至故意疏忽掉。至少在我与睛
儿这事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只是告诉我睛儿被包了,而没人告诉我睛儿家的变故。
如能全面地告诉我,那怕我与睛儿仍然无缘,但我至少可以让睛儿早点从她
心中最隐秘的痛中早点出来,睛儿可以不在乎所有人但一定会在乎我的看法,而
我看似好心的呵护躲避却其实给了睛儿更大的心里压力与负担。呜乎兮,世人误
我,我误睛儿!
睛儿的话接着传过来「从在那老头家的那一个晚上,我就对自己说,睛儿你
要努力你要加油,不要再沦落到成为靠出卖肉体的可怜虫,不要再把原本想送给
最心爱的人的最珍贵礼物贱卖给了别人。我用功读书,我用心工作,我所有所有
的一切只是为了不要让自己再到那种可悲的境地。我变了,我在努力变强,可笑
的是现在的我就算得到了一切却还是失去了你。」
睛儿的话就像一个大锤在狠狠地敲打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好像没错,又好像错得离谱。只能说如果真的有命运这双神秘的大手,我不得不
「佩服」它的诡异与残忍,在这无形的大手之下,又有谁人能逃得过它的戏弄与
撞击,在这情与欲的世界中,从不问我们的想法就被它掳掠过来再翻着掳掠回去,
似乎无人可以幸免····
「睛儿,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你···你错爱我了」我有点
词不达意「错爱,不,也许是···只要爱了就错了,爱了就不再轻松自在,爱
了就不再进退自如,爱了就会心心念着,爱了就会息息想着,爱了就会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睛儿的话有点脱尘出世的感觉,充满禅机。
「不,是我的不好,如果以前我能更用点心对你,能更关心下你,你也不至
于这么痛苦与强撑,唉」我长吐出一口气「最近我看到一部散文集,老在脑海里
飘着,相逢,不是恨晚,便是恨早。太早遇上你了,我还不懂得爱你。太早遇上
你了,我还不懂得珍惜你。唉,睛儿请原谅轻狂年少时的我没能珍惜你。」
「张小娴的《悬浮在空中的吻》,我也读过,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才能写得出
来的。算了,不讲了,也不要去想那些了,现在总算当你面把我心底里的一直想
对你说的话告诉你了,我也轻松了。我也好像能放开了。你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睛儿有点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