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挺直了腰问前面带路的那个锦衣卫。
“啪!”一道鞭子重重的落在大夫人的肩膀上,瞬间就渗出了一道血痕。
“啊!!”尖利的叫声响起,走在大夫人身边的几个姑娘也都惊呼了一声,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男人怒斥道:“叫什么,舌头给你割了!”
大夫人被这一下打出了眼泪,收了声道:“我…我不叫,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吗?”
“怎么了?郡王府做了那些事出来你们都该已死谢罪!想见你夫君是吧,里面呢,见吧。”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她们拐了个弯,两边都是关着犯人的牢房,而前面正是一个宽阔的刑间。
刑架上的那个人,是容围。
大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连脚步都顿在了吗,愣愣的看着前面。
郡王府真的完了。
她们如今是真的性命不保。
这个念头不约而同的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升起,容虞身边原本还克制着自己情绪的三姑娘和四姑娘这会直接哭了出来。
其中一个显然接受不了,一边哭一边往后退着,脸上全是泪水:“不要……”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让我回去,我什么都没有做,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抓我……”
她转过身,试图越过两边的锦衣卫跑出去,但是还没跑几步就被一脚踢的跪在了地上,锦衣卫多是身强力壮,她跪在地上之后,那男人又是一脚,直接把她踢的吐出了血来。
“这次放过你,诏狱的规矩给我记好了,试图逃狱者,一律处以凌迟。”
第六十四章 头发乱糟糟的散着,……
头发乱糟糟的散着, 头狠狠地低下来,上身没穿衣裳,身上有黑红色的痕迹,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又血ye在顺着他的脚踝一点一点的往下滴着。
容虞他们离得远, 看的并不细致,但是光是这些, 已经足够让这群一直活在钟鸣鼎食中的小姐们崩溃了。
“那是……”
“你不是要找你夫君吗,去吧。”
大夫人神色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重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是…就是一些银子而已……”
那名锦衣卫推了大夫人一下,斥道:“继续走!”
“谁让你夫君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你知道他这次得罪的是谁吗?好了, 滚进去吧!”
容虞跟着她们一起走进去, 相对于其他人的惶恐哭泣, 她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反倒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不知道是特意安排还是怎么回事, 她们这个牢房正好正对着刑架,半昏迷的容围就那样直观的被绑在刑架上。
这样一看,比方才那样要清楚的多了, 伤口几乎深可见骨, 曾经那样威风凛凛的人现在不还是落到了如今这副境地,容围如此,又遑论她们了。
女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弱势的, 尤其是狱中的女子。
有人解开了容围身上的铁链,他臃肿的身躯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一名狱卒过来拉着他的腿把他拖回了不远处的牢房里,地上出现一道拖行的血痕。
这期间容围没发出一声惨叫, 俨然已经不仅仅只是半昏迷了。
容虞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里,而她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哭泣着又相互安慰着一定没事。
而大夫人从方才看到容围那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浑浑噩噩的,眼神飘散,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一同进来的几个人也不敢靠近她。
“…只是…只是流放而已,虽然那边陲之地穷困,但我们至少活下来了,我们去了之后可以再回来啊。”
“对…对,我们可以再回来,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外面的钱庄里还有点银两,等我们回来了,我可以去那里把银票取出来。”
“犯罪的又不是我们,我们只是被连累而已,肯定不会对我的上刑的……”
“听说是七天之后,没事……扛过去就好了。”
“……我好冷啊,怎么办。”
“……”
她们不停的说着话,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容虞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没有一点存在感。
流放,说起来轻飘飘的两个字。
但是那群从小就活在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们,是不会知道她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的。
在大靖朝的刑罚中,流放是可以和笞、杖、徒、死并列的重刑,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都必须戴枷前行,且必须日行六十里,三千里也必须限五十日走完,这其中通常还伴随着解役兵丁肆意虐待,男人尚且性命堪忧,更遑论这群娇弱的小姐了。
举族流放,只是满门抄斩的另一种听起来稍委婉的刑罚罢了。
像容围那样,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黑夜悄然来临,狱中很安静,烛火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夜里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