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你是什么正经的皇室公主了么?再说了,即便是皇室公主,也没有当街打人这个道理吧?”
她抽出帕子,忍着痛让裴思绣先帮自己把伤处包扎一下,不然这血一直止不住,怪吓人的。
傅恩锦垂眸,看着自己伤了的右手,软软的声音却比这雪还凉:“从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我都没有计较,实不相瞒,其实我也很不喜欢县主你,但我不像你,做不出那么多龌龊事儿,既然县主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日后我们便走着瞧吧。”
娇小美艳的小姑娘面上的神色淡漠,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味道。
她的手即使简单包扎了也还在流着血,傅恩锦额头鼻尖都冒出了细细的汗,她扶着右手,走近嘉禾身边,又低声说了一句话:“县主,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好自为之。”
嘉禾几次三番挑事儿,傅恩锦因着上一世与她其实没有什么交集,更遑论恩怨了,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太想搭理。
但再软和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哪哪儿都有嘉禾的影子,傅恩锦觉得烦不胜烦。
那索性就翻脸好了,今日这一鞭不管嘉禾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都记下了,日后连着之前那些事,她也得一起还了。
只是现下她的手实在是太痛了。
刚刚说那番话已经是极耗心神,说完她便软软的倚在了裴思甜的肩上,闭了闭眼,轻声道:“思甜思绣,你们先送我回府吧,这粥棚有两府的人看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裴家两姐妹早就焦急的不行了,鞭伤最易留下疤痕,若是傅恩锦在手上留了疤,她们可怎么跟大哥交代呀!
当下两人便把粥棚托给了一个管事儿的家丁,赶紧陪着傅恩锦回傅府。
走之前,傅恩锦还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在她旁边缩着手站着一直流眼泪的那个小孩子:“姐姐没事,快跟你娘一起去排队领粥吧,你还在长身体呢,要多吃些。”
说完她喘了口气,被思甜和思绣扶着上了马车。
待赶到了傅府,下人们瞧见傅恩锦一手血都吓坏了,赶紧通报了府里的老爷夫人们,傅恩锦则被扶着回了自己的玉笙院。
裴家两姐妹也顾不得拘谨了,让下人赶紧将玉檀秋请过来。
玉檀秋在傅恩锦回了傅府的第二日便不请自来了,裴献卿早就在给傅恩锦回信的时候给他也一并去了一封信,让他跟着一块儿去傅府小住,调养傅恩锦的身子。
这刚住进来没两日,便出事了。
玉檀秋火急火燎的赶往玉笙院,推开满屋子围着的人到了床前。
就见傅恩锦的手搭在床边,不住的流血,床单被褥都浸shi了一片,很是触目惊心。
他心里当下便大呼不好,等裴献卿知道这件事可真是够呛了,他都能想到裴献卿到时候黑沉到跟阎罗一般的脸是什么可怕模样了。
只怕比他在战场上那狠戾的样子更可怖,还好他现在看不到小姑娘满手是血的样子,不然玉檀秋想都不敢想伤了小姑娘的人是会被大卸八块还是剁手挖舌。
傅恩锦痛的直吸气,但是她没哭,一直忍着眼泪,即使眼眶红红的也要拼命眨眼睛。
她之前还跟将军说了她很坚强,很少哭呢,怎么能将军一走就哭鼻子。
季氏已经伏在夫君的怀里哭了许久,心疼的都不敢朝床边看。
傅府一大家子人都不敢动傅恩锦,现在看到玉檀秋来了宛如看到了救星,一个个都眼巴巴的望着他,弄得玉檀秋都不禁紧张了起来。
他小心仔细的擦干净傅恩锦手背流出的血,查看她的鞭伤。
好在嘉禾那鞭子耍的也就是假把式,抽的没什么力气,伤痕不深,只是她那鞭尾带了刺,这出血才严重了些。
确定了傅恩锦的手不会留疤,玉檀秋心里才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裴献卿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就嫌弃小姑娘,但她到底是贵家千金,若是在身上留了疤,以后也会被人笑话的。
玉檀秋对众人道:“没有伤着筋骨,大家不必担心。但为了确保不会留下疤痕,在这伤口的皮rou完全长好之前,右手都不能动。”
众人自然是连忙点头表示记下了。
玉檀秋又看向傅恩锦,轻声细语的:“三小姐,我现在要为你清理伤口和敷药,会有些疼。”
傅恩锦一听有些疼便抖了抖,但还是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于是接下来玉檀秋便手脚利索的开始替傅恩锦清理伤口,只听傅恩锦嘶声不断,抽着气,最后还是忍不住留了两滴眼泪。
大家看的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等最后终于敷好了药,傅恩锦的手已经被包扎的跟个馒头一样了。
接下来的几天,傅恩锦便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的右手动弹不得,很多事便不能做了,就连看话本子,都得用左手翻页,很是不习惯。
傅恩锦有几日不能去粥棚了,裴家姐妹却还是每日会去,回来后便会先去